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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加些蜂蜜,剛好前一陣十三從食坊買了罐野蜂蜜。”
&esp;&esp;陸乘風見他臉都被藥苦得皺了起來,只得無奈放下碗,在屋內尋了一圈,謝九霄才想起來提醒道:“蜂蜜前幾日好像被十三移到畫房去了。”
&esp;&esp;陸乘風道:“我去拿。”
&esp;&esp; 三診
&esp;&esp;陸乘風在畫房長桌上找到了蜂蜜罐子,許是上次十三嫌三娘做的糖水不夠甜取來,她拿起正要走,目光卻不由落在書櫃上。
&esp;&esp;那是個極其眼熟的長匣木盒,應是梨花木所制,外面雕刻同色暗紋梨花,本應該好好放置的木盒不知被誰開啟未關上,露出用紅繩繫上的畫卷。
&esp;&esp;陸乘風眯了眯眼,想起上次謝九霄緊張的神色,這定然不是什麼名貴之畫,只是他為何那般緊張?
&esp;&esp;陸乘風取出畫卷,解開紅繩,慢慢將畫卷展開,自己卻霎時愣住。
&esp;&esp;這是一副少女騎馬圖,圖中之人單手持韁,目光如炬又肆意飛揚,紅衣隨風而揚,神態之間意氣風發,朝氣像是一輪烈日,令人忍不住細細端詳。
&esp;&esp;陸乘風手緩緩撫摸而去,目光極其複雜,可以看出這幅畫的主人畫功甚佳,畫上之人栩栩如生像要馭馬破畫而出。
&esp;&esp;那些遙遠的記憶忽然一點點被想起,那個秋季午後,陸乘風打馬北去軍營,在路上遇到了一個長相極其漂亮的小孩,她一眼就辨出那夥人不對勁,故意跟在身後將人救出。
&esp;&esp;謝岑……謝岑。
&esp;&esp;原來是他啊!
&esp;&esp;那個跟在自己身後哭了兩天的男童。
&esp;&esp;陸乘風合上畫將其歸位,返回房中,謝九霄倚在床旁,聽到動靜隨之看來,陸乘風舀了一勺蜂蜜拌入湯藥中,扶著謝九霄讓其喝下,正要將枕放下,謝九霄道:“不用,我不想睡。”
&esp;&esp;陸乘風收了碗,見他臉色還是白,打來熱水給他擦臉,謝九霄任她擦拭,說:“……你怎會認識胡榮?”
&esp;&esp;陸乘風說:“有過幾面之緣。”
&esp;&esp;謝九霄道:“你又騙我,幾面之緣他就肯替你遮掩?”
&esp;&esp;陸乘風動作一頓,收回布巾看著他:“你想知道什麼?”
&esp;&esp;謝九霄莫名覺得一陣疏離冷意,卻不知因何,可謝九霄確定是眼前人散發出來的,他心下微愣,還以為自己的伎倆被猜到,說:“……我就是隨便問問。”
&esp;&esp;陸乘風垂眼不語,沉默著將熱水端走就要出去,謝九霄又道:“我頭疼……”
&esp;&esp;陸乘風背對著人,說:“頭疼就睡覺,睡一覺病就好了。”
&esp;&esp;她說完就要朝外走。
&esp;&esp;“等等!”
&esp;&esp;陸乘風轉過頭,眸光微冷。
&esp;&esp;謝九霄切切實實感受到冷意,怔了怔,說:“……你怎麼了?”
&esp;&esp;陸乘風道:“我乏了。”
&esp;&esp;她徑直出了門。
&esp;&esp;謝九霄看著人消失的地方,目光復雜,他坐起身來,望著偌大的房內,一股無言的失落湧上心頭,他清晰的感受到,陸乘風變了太多,完全成了另一個人。
&esp;&esp;可自己這又是在做什麼?
&esp;&esp;謝九霄茫然躺回床間,那張俊俏不已的臉上滿是怔然和不解。
&esp;&esp;他該不會真病了吧?不然這是在做什麼呢?
&esp;&esp;謝九霄翻騰半晌都沒睡著,到了晚上,他有些忍無可忍,乾脆自己摸黑去找府上大夫。
&esp;&esp;巫九今年已經五十多歲,蓄著一撮羊辮胡,正在藥房裡搗鼓碾著藥材,聽到門口動靜抬頭看了一眼,頗為疑惑:“小少爺怎麼來了,你不是病了嗎?”
&esp;&esp;謝九霄問道:“誰告訴你我病了?”
&esp;&esp;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