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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柳小小道：“我這不是不懂嘛。”

&esp;&esp;卓三將燈往前抬，燭光照著眼前路，夜風徐徐，還帶著春夜的潮冷：“青楓提前回肅北摸清了不少事，這當中自然都是軍營事務居多。肅北自陸豐死後，曾與羗胡大戰過一場，慘敗，北邊防線被推回，那時正逢春亂，邊關突起疫病，羗胡與肅北皆死傷慘重，這才不得不止戰干戈，這一年來羗胡皇室內鬥自顧不暇，邊關陸陸續續有小規模摩擦，入冬後羗胡國中又爆發內亂，折騰得夠嗆，更顧不上肅北，這場肅北本該被推平的戰役一拖再拖便拖到了現在。”

&esp;&esp;拐過長廊，步下臺階，卓三接著道：“說回陸豐死後主子進京，肅北軍中便剩下四人最大，便是鄔炬鄔將軍、李兆中李將軍、鄒顯威鄒將軍、孫木泉孫將軍，肅北有名的四大營就是指他們，這四人個個久經沙場都不是泛泛之輩，個個都有名頭自然個個都不甘屈居人下，做到統一意見自然是難，這一年來他們誰也不服誰，卻誰也沒想到，主子還會回來，而且還是帶著五城兵馬指揮的名號，五城兵馬指揮，這意味著什麼？”

&esp;&esp;二人已行至拱門旁，遠遠看到屋內亮著燈，她這一段時日個子竄得快，已經快到卓三肩膀，柳小小微抬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esp;&esp;“意味著肅北軍中九萬兵馬，五城守備軍一萬兩千人馬皆聽主子調遣。”

&esp;&esp;柳小小驚訝道：“這麼威風？”

&esp;&esp;卓三眸色微沉，說：“丫頭，這可不威風，這是個很重的擔子，肅北繫到一人身上的滋味你可能體會不到，那你不妨試著想象一下，一家老的老少的少，全都指望著一個人的感覺。”

&esp;&esp;這比喻頗為生動，柳小小順著他的話想了一下，瞬間清醒了。

&esp;&esp;卓三嘆息：“老的老少的少這也就罷了，老的不聽話，小的還愛闖禍，這是不是很糟糕？”

&esp;&esp;柳小小喃喃道：“這確實很糟糕。”

&esp;&esp;“眼下主子成了五城兵馬指揮總督軍，爭了一年多的四人肯定坐不住，主子到肅北半個多月一直遲遲未去軍中，他們定要來探探情況，而這鄔炬是這四人裡面最好對付的，簡單來說就是少根筋，被人一攛弄便眼巴巴做了出頭鳥，仗著主子叫他一聲叔叔居然責問魏鴻燃的事，他不遭罪誰遭罪？”

&esp;&esp;卓三熄了燈籠，將之掛到一旁，說：“他這一來，病在這幾日，你說其他幾人會不會心急？只怕就要懷疑鄔炬同主子站到了一邊，那他們就更坐不住了。”

&esp;&esp;柳小小搖頭，嘆了口氣，啃了一半的玉米也吃不下去了：“這聽著可真頭疼啊……”

&esp;&esp; 流民

&esp;&esp;郊外臨時搭建起來的草棚內，三口大鍋同時生起火來，與此同時不遠處已經排起了長隊。

&esp;&esp;謝九霄臉上帶著布巾，正在翻看這幾日整理出來的九原與慶城附近的流民數量，總有兩百餘人多，草棚早就擠不下，裡裡外外將這片小地方圍得嚴實。

&esp;&esp;不一會，青楓端來一碗預病的湯藥，謝九霄眉頭不由皺起，遲疑了一瞬，還是接過蹙眉飲盡，這才問道：“藥材幾時能送來？”

&esp;&esp;青楓道：“天黑之前，不過人太多了，到時候人手定然是不夠用，而且發粥已經一天多了，這裡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北邊的草棚今夜就能搭起來使用。”

&esp;&esp;人手不夠，這是個問題。

&esp;&esp;謝九霄望了一眼烏泱泱的人群，沒說話，半晌，道：“一會你看著……”

&esp;&esp;話還未說完，遠處蔡弄寧帶著二十幾人走了過來，邊走邊道：“謝公子！”

&esp;&esp;謝九霄站起身迎上去：“蔡知州？”

&esp;&esp;他疑惑望著身後年輕力壯的一行人：“你這是——”

&esp;&esp;蔡弄寧拱手道：“下官接到陸大人的信，特地給謝公子送幫手來了。”

&esp;&esp;謝九霄面帶喜色：“姐姐送來的幫手，這自然是極好。”

&esp;&esp;跟在蔡弄寧身後的一名中年男子垂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