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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雨中辯不清前方,李兆中帶著親兵策馬飛馳,一行人沿著大道走了一段後轉入小岔道,夜盲風雨急,雨水糊了人一臉,李兆中抹了一把雨水,眺望遠處,心腹道:“將軍,我們抄小路最快一個時辰便能到河邊,已經備好船,過了河便能行事,眼下我們要佔據主動,否則天一亮就來不及了。”
&esp;&esp;李兆中已經被逼到絕路,陸乘風扣住了他的妻兒子女,這是一種無聲的威逼,陸乘風知道了多少?又亦是全然知曉了?
&esp;&esp;在這匆忙間他難以抉擇。
&esp;&esp;“將軍!倘若我們起兵聲討,鄒將軍與孫將軍定然會全力支援,您還在猶豫什麼?陸乘風手段無情,今夜她已這般毫不留情面,明日便會扣下您的兵符,是要做這五城之主還是束手落敗,都在您一念之間啊!”
&esp;&esp;李兆中思慮不過頃刻,眼中迸發出驚人的火光:“籌謀多年,豈能敗在一個陸乘風手裡!發訊號行動!”
&esp;&esp;心腹心中一凜,卻是大喜,從懷中掏出一枚訊號將其射上高空,眾人拍馬前行。
&esp;&esp;一個時辰後,臨河地界,孤舟邊候著幾名士兵,眾人翻身下馬,大步往前走,到跟前時還未察覺到異樣,李兆中說:“上船!”
&esp;&esp;夜裡視線不明,士兵讓開來,李兆中才發現船邊站著一人。
&esp;&esp;一股詭異直湧上李兆中心頭。
&esp;&esp;黑暗中那人回過頭來,李兆中看清人後心頭大震:“陸乘風?”
&esp;&esp;兩拔人頓時拔刀相對,荒郊野外處自然雜草叢生,就連船都是臨時安排,十幾人神色警惕等候命令。
&esp;&esp;陸乘風聲音毫無一絲溫度:“李將軍,雨大風急,你還有一百軍棍在身,這是要上哪去?”
&esp;&esp;李兆中重重一哼,並未理會她的話,心底權衡了下雙方人手,頓覺自己佔著上風,隨即拔出刀來,狠狠道:“動手!”
&esp;&esp;他一說話,雙方立刻交起手來,陸乘風來得匆忙,為了以防萬一,她讓董九與杜如風分別帶著人把住了另外兩條路,就是為了避免萬無一失,而自己則帶人堵在了這條離南大營最近的小路上,果然不出所料!
&esp;&esp;陸乘風迎面一刀砍了一人,長刀直揮向李兆中,李兆中的得力心腹頓時抽刀上來與其廝打在一起,河灘血腥一片。
&esp;&esp;陸乘風一刀橫砍,將人連連往後抵退,看出他不敵就想要速戰速決,豈知那人就如同不要命一般,招招都是兩敗俱傷的打法,陸乘風被他纏了片刻,又被一人從身後偷襲,一時抽不開身來。
&esp;&esp;李兆中一刀砍了上前攔路的人,帶著一名士兵跳上船,隨即砍斷繩索,士兵棄刀划槳,剛出一丈遠,陸乘風一腳踢開其中一人,手中長刀發力猛然擲去,船上士兵頓時栽倒落水,就這麼一剎那,身後的人尋得喘息空隙一刀砍來,陸乘風分心之下躲閃不急,長刀在背後割開深口。
&esp;&esp;船上的李兆中見划船的人落水目露急色,自個兒去划動船槳,卻聽得空氣中一刀利刃破空之聲,下一刻,一支短箭深深嵌入船頭,短箭的另一端繫著肉眼難以察覺的絲線,刀劍輕易斷不得,李兆中砍了兩下沒撼動,他驚怒望去,是杜如風趕來了。
&esp;&esp;李兆中心下頓時一沉。
&esp;&esp;陸乘風反手奪了士兵刀,一腳將人踢得趴在地上,李兆中的心腹不管不顧又要拼死,陸乘風目露寒光,背後傷口隱隱作痛,交刀之時二人貼近,陸乘風猛然頂膝,撞開自己的手後連帶著那人也撞上,手腕本就是發力之處,被這麼一番撞擊手中長刀頓松,陸乘風動作極快,就勢撲上去,一拳砸在他天靈蓋上,那人瞳孔一震,死死抓著她,卻漸漸力竭鬆開。
&esp;&esp;正當陸乘風喘息間,忽然聽到馬兒一聲驚蹄,順聲看去,卻是李兆中奪了馬要跑,她當即撿刀上馬追上去。
&esp;&esp;雨水遮住視線,夜裡難窺路況,李兆中慌不擇路,聽到身後陸乘風追上來更是心慌,不由夾緊馬肚子,可陸乘風越追越緊,李兆中回身投刀而去,陸乘風一閃,忽然猛撲上去,二人撕扯間雙雙落馬,沿著地勢滾了兩圈後猛然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