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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笑柄之餘，又帶著點耐心尋味。

&esp;&esp;燕京已入深冬，寒風冰冷刺骨，壓了許久的宿王行刺案，終於於某日被重新攤開到明面上。

&esp;&esp;宿王因為舟山圍場一事一直被關押在天牢內，這件事在官員中早已不是秘密，都說皇帝顧念手足之情遲遲未處決宿王，是仁義之君。終於有人要做這深明大義的諫臣，請求皇帝處決宿王，給滿朝臣子與百姓一個交代，否則君無威，臣不服，民惶惶。

&esp;&esp;皇帝被逼無奈，只能下令賜宿王毒酒一杯，宿王府家眷皆發配苦寒之地。

&esp;&esp;遂東極東的鄴城常年千里冰封，人跡稀少，許多發配至此地的罪人要麼死在發配路上要麼在鄴城活不過一個月，這是另一種變相處死，卻又讓許多不明所以的百姓大呼君王仁義。

&esp;&esp;韓樹山暗查季禮已有幾日，卻遲遲沒來訊息，陸乘風擔心在此期間季禮會離開燕京，便讓謝九霄謊稱課業上還有幾處不明，請求他多留幾日。

&esp;&esp;理由雖蹩腳，但陸乘風知道這個藉口能把季禮暫時絆住，他當初引薦前曾說過要將畢生學識全部交付，既是謝九霄開口言明功課尚未習明，他怎麼也得謝九霄點頭放人。

&esp;&esp;陸乘風先查到了那名女子的身份，可惜她已因病於兩月前逝去，可在這蛛絲馬跡間，竟發現了一條意外的線索，那名逝去的女子竟有一弟喚丁良，混在市井間做馬匹生意。

&esp;&esp;這可讓陸乘風起了疑心，因為但凡進樂坊司的人，大多都是家族遭了覆滅重罪，女眷充為樂奴，男子大多處死流放，又哪裡來的能在市井混日子的弟弟？

&esp;&esp;卓三走了兩趟馬市，抖落一身風雪敲門進屋。

&esp;&esp;陸乘風正在寫信。

&esp;&esp;卓三道：“主子，真有蹊蹺。”

&esp;&esp;陸乘風頭未抬，已經洋洋灑灑寫了三頁紙。

&esp;&esp;卓三跟著人已有一段時間，知道她的習慣，耐心等了一會，書桌旁的人終於寫完，放下筆看過來：“說吧。”

&esp;&esp;卓三才道：“這個丁良，原先只是市集上的混混，而且他本名不叫丁良，而叫蔣良，是四月才到的馬市做活，我打聽了一番，蔣良現在經營著一處有五十多匹馬的馬莊，而且確實有些路子，不少世家的名馬都是從他這走的。”

&esp;&esp;陸乘風坐得久了，站起身走動：“兩個都姓蔣，看來確定是親姐弟，蔣南蓮應該是求了門路，將本該流放或者處死的弟弟救了下來，能在三法司眼下動手腳，說明這裡面有他的人，蔣南蓮病亡，只怕也是被滅口而已，可好端端的為何要滅口？這個季禮，又為何要出京？”

&esp;&esp;卓三沉吟片刻，抬頭剛要說話，便與陸乘風目光對上，二人明顯皆想到了一塊。

&esp;&esp;卓三道：“季禮與蔣南蓮應該是同為一主，這般又是滅口又是出京，應該是出了什麼事背後之人想要抽身。”

&esp;&esp;陸乘風若有思索：“近段時日燕京發生的事，無外乎宿王刺殺未遂，謝家被誣陷兩件大事……”

&esp;&esp;她踱步走到屋門前，園子內一片寂靜，只有呼嘯的寒風奮力衝撞在夜色中。

&esp;&esp;卓三目光追隨著她落在屋外。

&esp;&esp;“說起這個幕後之人，就不得不提賬本，他想要賬本，要麼想要以此要挾樊家為他所用，若真是如此，要一個二品大臣聽命，這個人圖謀不小。二麼便是要置謝樊兩家於死地，這第二種做法，除非是對這二家有深仇大恨才會如此。”

&esp;&esp;陸乘風轉過身，面色淡然：“我倒更傾向於第一種，否則當初季禮便不會誘騙傅丹助他尋找樊家賬本，顯得有些多此一舉。”

&esp;&esp;卓三斟酌一會兒，說：“還有一件事。”

&esp;&esp;陸乘風望去：“什麼？”

&esp;&esp;卓三道：“我瞭解了一下蔣良馬所的情況，那的夥計換過一批，入夏左右，據說有個夥計吊死在家中，蔣良嫌晦氣乾脆裡裡外外人都換了遍。”

&esp;&esp;陸乘風瞳孔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