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八章 劍客之心

憑著採藥摘果,一人過活算了。

正在想時,遠遠一輛運草料貨物的馬車駛來,駕車的赫然眼熟,似是鄭家的一個武師,只見他駕著馬車,難得批了個麻布的褂子,一路罵罵咧咧的,手邊放了個陶壺,沒事就喝一口酒水,搖搖晃晃的而來。

經過秦淵身邊時,秦淵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忽見馬車後拖著一物,仔細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那赫然就是張雄的屍首。

馬車空空如也,這武師卻僅用麻繩把張雄的腿腳一系,拖著便走。直拖在這沙土的山道上,拖出一路的血跡肉皮,屍體已是血肉模糊。

殺人便也算了,還如此虐待死者,秦淵不知從何而來的一股怒氣,頓時讓本已發涼的手腳身體熱了起來。

秦淵心理不知如何產生的一個復仇念頭,起身小步跟了上去。

此時已是夜近三更,月色朦朧,林道也是昏暗,那武師倒也膽大,連火把油燈亦未點著,便就著昏暗的月光照路前行。

“要我說就路邊一丟,任那野獸叼去罷了,應國哪條路邊不是亂葬崗,還非要拖回去給當家的看看,真是麻煩。”那武師喃喃道,一邊趕著車,卻不覺秦淵已經跟到車後。

秦淵見那隻斷箭依然插在張雄的喉中,心中怨憤不已,伸手將那斷箭拔出,握在手中。

秦淵望向那武師,心中殺意翻騰,讓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卻知自己力薄體弱,若不一擊必殺,必然敵不過這武師,努力調息了氣息,壓抑住狂跳的心臟,思想開始清明,全身貫注之下,一動一作便盡在心中。

說時遲那時快,秦淵翻身上車,雙腳剛剛落在車上,便縱身跳起,手中的斷箭朝那武師後腦刺去,

那武師只聽車後一響,猛然回頭,饒他也是修習武藝多年,慌忙中用左臂護住了頭,向一邊閃去。

秦淵動作雖快,但仍只扎中了他的手臂,而且入肉三分,不算重傷,見那武師右手一拳擊來,秦淵忙側身倒入那武師懷中,一摸後腰,頓時摸到了上山採藥的小藥鋤,也不管哪武師下一拳從側擊中自己肩胸,一鋤頭扣在了武師的臉上。

那武師一聲慘叫已然抱著秦淵滾下了馬車,秦淵掙脫而開,藥鋤也落在一旁,險險避過車輪的碾壓,一回頭見那武師滿臉鮮血,右眼已廢了,手中卻已抓到他那身旁的短劍。

秦淵慌忙向後翻爬,那武師暴吼著追將上來,卻不想,被張雄的屍首一絆,頓時向前一個趔趄,秦淵哪等他立身,隨手從身旁抓了快石頭撲將上來,對著那武師的頭便貫將上去,也不知打了多少下,直到秦淵感覺手腳無力了,方才跪坐在地上,低頭看那武師,夜裡昏暗,見不著是不是已被打的頭碎腦爆,但已然不動,死透了。

馬車無人驅趕,停在近前,秦淵此時也是淚涕交加,渾身泥血,跪坐了一會才起身將二人的屍首拖入林中,脫了武師的麻布外衣,拾來藥鋤掘地把屍首埋了,心下已不是先前一味的逃命念頭,一個瘋狂的念頭在心中越來越清晰。他散了馬車,只牽著馬匹,找到條山澗洗去身上泥汙,換上武師的衣服,將頭髮向後紮了個劍客的髮髻,將武師的短劍別在腰間,便覺天已亮了,映著澗水,看了看自己,只見洗乾淨的臉頰也分外秀氣,雖還顯稚嫩但卻多了些剛毅。秦淵抿了抿嘴,吃了些乾糧,又打坐了個許時辰,這才騎上馬,向剛舍奔去。

那武師懷裡倒有些細碎鐵錢,秦淵繞到剛舍東門,反覆檢視了一下門前是否有鄭家之人後,這才駕馬進城,交了些門稅,守衛見他一副劍客打扮,倒也未作什麼阻擾,時至過午,秦淵已坐在鄭家附近的茶館裡了,叫了壺茶,幾個饅頭,便已將鐵錢用盡。本想看看茶樓中可有什麼有關鄭家情況的議論,卻大失所望,沒什麼訊息。

秦淵心中盤算著,先要弄清楚鄭家的情況,鄭家西、東、南門是不做念想了,皆防衛森嚴,崗哨林立,只有北門靠近廚房、糧倉,前日曾去過一次,細細回憶,已然把北門佈局清晰畫在心中。從北門尋機而入,再想辦法扮作送飯的小廝穿過北花園去往西場,定要見到鄭掌櫃,說服他帶領西場眾壯漢,衝進東區救出鄭雷,若人手不夠,可發兵器與奴隸,西場現還關押著四五十個奴隸,想若許以放生為賞,定可說服奴隸們一起行動。雖然計劃中還有甚多漏洞和不定因素,秦淵卻也不想想的過細,凡事自當隨機應變。

心中拿定主意,秦淵便起身出了茶樓,遠遠繞到了鄭家北面,一路上避開路人,好不容易繞到了鄭家北門。

鄭家北門廚房每日須做全宅兩三百號人的吃食,每日傍晚便有騾車來拉泔水、垃圾、糞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