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姐妹對視一眼,心下詫異,正要上前勸阻,這屠殺俘虜畢竟非君子所為。
秦淵沒等他們勸阻,已經接著說道:“鬼叫什麼,我這一劍插在你肝腎之間,識相的我問什麼你說什麼,但凡一句話沒讓我滿意,我就讓你肚子裡面少一樣明白不。”
那漢子早已面無人色,冷汗直流,拼命點頭,只是頭還被鍾九踩在地上,點頭變成了叩首。
秦淵把玩著短劍劍柄道:“你是南宮波什麼人啊,這信是誰傳過來的?”
那漢子還沒說話,那高大劍客已吐掉了嘴裡的布團,叫罵道:“小兔崽子,爺爺我乃平洛將軍麾下符原,識相的……”
“符原?”秦淵冷笑道:“你是不是還有個哥哥叫符毒的?”
符原一愣有些詫異的道:“你知道符毒師兄,那還不趕緊放了你爺爺……”
他還沒說完,水如煙已冷著俏臉道:“原來都是楚國來的馬賊,那個叫符毒的便是命喪姑奶奶箭下。”
水如煙和秦淵等人一行下來,不知不覺也開始江湖上的腔調,開口閉口姑奶奶,她自己倒未發覺,水雲飄卻怪異的看了看她,心想這還是自己那個嬌滴滴的乖妹妹嗎。
符原本是憤怒傲氣的臉頓時像放久皺皮的茄子一般,他哪裡知道符毒是被他們擊殺在銅佛寺,只是心下知道符毒武藝雖精,可人手只有數十,面對眼前這些上千騎兵的隊伍必然是凶多吉少,倒是並未懷疑水如煙的話。
眼看符原也挺不住了,地上的漢子哪裡還不知道先招供的待遇總歸好一些,忙叫道:“小人是南宮波的妻弟,名叫張冠,我姐夫讓我與楚國來的符原一起帶了一千五百兄弟來圍住魚祥城,逼裡面的李家嚴家從海路逃走。”
水雲飄大怒道:“那水家張家如何處置?”
張冠呻吟著道:“小人乃張家旁系,與張家素有來往,城內也沒有水家嫡系,主事的乃是水續先生,水先生原本就是楚人,此次圍攻魚祥,便是水先生穿針引線……”
“孽畜!”水雲飄大怒罵道,抽出腰間從未用過的佩劍,一劍怒斬在身邊一塊大石頭上,石頭應聲而開,寶劍鋒利異常,讓四周諸人脊背發寒。
水雲飄乃是大家族教育長大,哪裡會那麼多罵人話,能擠出孽畜二字也算不易,顯得對這個叫水續的水家子弟憤怒異常。
秦淵心下知道,無非是水家四處收留召集一些無父無母的少年,訓練成水家子弟,有些成了身邊的護衛家兵,有的為水家打理生意。
這個叫水續的應就是數十年前便被水家救助,從食不果腹露宿街頭到如今打理一方的小頭領,水家人自然以為他該感激涕零鞠躬盡瘁,哪能想到有些人天生反骨,甚至本來就可能是楚國安插進來的細作呢。
秦淵刷的一下拔出短劍,頓時鮮血從傷口湧了出來,秦淵對一旁的水家護衛道:“給他止一下血,這人還有用處。”
水家護衛一愣,倒是沒說什麼,執行了秦淵的指令,畢竟秦淵剛剛帶領他們拿下一場大勝,心下對秦淵的智計還有身先士卒的勇猛甚為佩服。
秦淵對鍾九揚了揚眉毛道:“大大當家,你看現在城裡還有誰靠得住?”
鍾九捏了捏下巴,看到水如煙也看向他,馬上道:“老子看各個商會都靠不住,要真說一個,還不如共族的漁民講道理。”
秦淵眼前一亮,似乎找到了什麼指引一般,但又不是那麼明確。看水雲飄神色有些黯然,不似平時的精明幹練,心下莫名的有些心疼,心想她和水如煙一樣,其實只是不到二十歲的少女啊,只是家族天下無端的讓她們比很多男人揹負了更多的東西。
感覺到了秦淵的打量,水雲飄頓時恢復了眉宇間的英氣,絲毫不懼的迎向秦淵的目光,顯得信心依然十足。
秦淵點點頭道:“大小姐,如今這況景,諸多不妙,城內不可能為我等開門,強破恐被當做海賊來抵禦,平白便宜了城裡的賊人。”
水雲飄微微皺眉道:“你看有何良策呢?”語氣已柔和了很多,她也是冰雪聰明,知道自己雖然看過幾本兵書,但應付如今局面已大大不夠用,面前的少年年紀不大卻有自己二叔水離一般鬼神莫測的謀略,不得不讓自己依仗。
秦淵攤攤手道:“下策自然是想辦法開啟城門橫衝直撞,人擋殺人,直取賊人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住魚祥。”
水雲飄擺擺手道:“別廢話那麼多,直接說你的意思。”
秦淵略微尷尬的把長篇大論給噎了回去道:“內聯共族,外虛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