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夜剛想發脾氣和徐太后撕破臉,司洛芸卻已經站起身上前一步輕按了一下獨孤夜的手臂,然後提起裙襬由春曉扶著跪在地上。
“臣妾不敢對太后不敬。”司洛芸恭敬地道。
徐太后瞥了一眼皇帝面容緊繃、咬牙切齒、雙拳緊握的樣子,得意地的挑挑眉。
“哀家也不是那鐵石心腸的人!念在皇后懷有龍嗣的份上,便站著回話吧!”她就是看不順眼獨孤夜與司洛芸實後深情的模樣!
皇帝如何?皇后又如何?在他們之上還有一位大燕太后!若他們敢無視自己,大燕臣民都會唾罵他們這對帝后不孝、不配為人君!
司洛芸只得又被扶著站起來,這一跪一起就折騰得她身上見汗了!
如果不是司洛芸那一按,還有意味不明的制止眼神,獨孤夜差一點兒就和徐太后翻了臉!但他也明白,強制平息此次事件並不能得到最好的結果!以後可能還會有宮女之死、妃妾之死都誣賴到皇后的頭上!
皇后之位就是樹大招風,即使沒有了徐太后,以後可能還有其他的人想陷害司洛芸!會發生這樣的事,全因司洛芸從一開始就給所有人以“隨和”、“好欺負”的印象!如果司皇后想改變這種形象、自強自立起來,給她一個展示的機會也是可以!
獨孤夜這麼想了之後,便壓下心中的怒火,暫作壁上觀!
“母后想知道真相,臣妾便把自己這邊知道的真相稟報給母后。”司洛芸垂著眼簾對徐太后道,“請容臣妾傳鳳宮小廚房的四名宮人與照顧二公主與大皇子的四名乳母覲見答話。”
徐太后一揚下巴,傲然地道:“好啊!皇后既有這份查明真相的心思,哀家便成全你!”
司洛芸謝了徐太后,命春曉將小廚房的宮人和四名乳母傳進殿內。
小廚房的宮人指天發誓,沒有在吃食中作手腳!四名乳母將之前向司洛芸稟報過的話也重述了一遍!
“這都是皇后你宮裡的人,說的話不足採信!”徐太后冷酷地道。
司洛芸微微一笑,柔聲地問道:“那母后覺得何人的話值得信任呢?”
“哼!”徐太后不屑地哼聲,不作回應。
“臣妾讓這些宮人說出事情始末,也並非是為了證明臣妾的清白。”司洛芸話鋒一轉,淡淡地道,“而是想還他們這些宮人的清白!雖說宮人是奴,要聽主子的話行事,但因此而冤枉治罪,也是可憐。”
鳳宮的宮人與乳母被司皇后的話感動得流淚磕頭。
徐太后看不慣司皇后這個時候還賣弄仁慈、彰顯賢德,嘲弄地道:“皇后可真是個賢德的、體恤下人的主子,難怪鳳宮的宮人各個都忠心耿耿!”
“謝母后誇讚。”司洛芸“謙虛”地道。
“……”徐太后抿抿唇,壓下欲惱怒出口的惡言!
司洛芸向徐太后“道謝”後,再次抬起頭時看向的人卻是一直跪在地上的甄嬪。
甄嬪臉上表情木然,眼中已無淚水,僵硬的跪在徐太后腳邊。
她們已經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甄嬪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由此可見,大公主之死的確對甄嬪打擊不小!
司洛芸心中嘆息,暗想:看甄嬪如此,起碼證明她心中還是有大公主這個女兒的。
“其實,臣妾有一事不明,還需向母后請教。”司洛芸收回心神,繼而又謙卑地對徐太后道,“母后懷疑是臣妾、或是臣妾宮中的人故意害死大公主,不知為何會有此種猜測?若是因那酥酪糕,也許大家都會猜是意外更多一些吧?”
“皇后這是質疑哀家在陷、害你?”徐太后加重“陷害”二字咬牙地道。
“臣妾不敢。”司洛芸看向獨孤夜道,“臣妾想說幾句不太妥當的話,還望皇上、母后見諒。”
獨孤夜點點頭表示應允,徐太后沒好氣的又哼了一聲表示無異議。
司洛芸深吸一口氣,從容地道:“懷疑臣妾害死大公主無非涉及的原因便是後宮爭寵這一大忌!假設臣妾是個心思歹毒的人,但甄嬪與大公主又什麼地方值得臣妾嫉妒與防備的呢?甄嬪早已失寵,大公主雖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可畢竟是位公主,對未來的皇位繼承並無威脅!這樣一對在後宮中幾近無存在感的母女,臣妾又何必對她們動手,近而惹得一身腥呢?”
說得好!站在皇帝身後的廖賢妃心中暗暗讚歎司皇后犀利又直中要害的辯白!
殿內所有人都是震驚,想不到司皇后亦有此好口才!
獨孤夜的臉上露出了進入這間殿房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