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樣子還活著,靠的就是那口氣,若沒了陛下這個希望,這人指定活不了多久。
董仲舒嘆了口氣:“事未成,趙御史還是不要抱有太大希望,進了這廷尉所,有幾人能活著出去?趙御史比我清楚!”
又爬過來一個人,和那個趙御史差不多。這人的一隻手耷拉著,應該是用刑的時候被打斷了:“進了這裡就別想著出去,先有晁內史為我等榜樣,他身雖死,名卻留,我等何惜一死,只要能助陛下親政,用我等性命去換也是值得!”
趙御史和董仲舒聽過之後都點點頭。董倩嚇了一跳,連忙抓住父親的手,不斷示意。
趙御史呵呵一笑:“董先生,你有個好女兒,能進這廷尉所看望,不知用了多少手段,此女貌美,不如獻於陛下,定能成陛下助力!”
“呃……”
“這提議不錯,我複議!”王郎中連連點頭。兩個眼珠子開始在董倩身上橫掃:“只可惜我等深陷牢獄,不能為陛下進美。”
“這有何難?將牢子叫來,多給他幾個錢,替咱們送封信出去還是可能的,既然董姑娘能進來,讓她帶信也很方便!”說幹就幹,兩個人也不徵求董家父女的意見,轉身尋找可以寫字的東西。沒有竹簡和絹帛,從本就沒有多少的衣袍上撕下一塊,沒有筆墨便用手指蘸著自己的血書寫。
董倩望著董仲舒,董仲舒也不知道說什麼。從禮儀上來說,給陛下提親需要太后和朝臣共議,如今太皇太后也在,她也可以插一腳。趙御史和王郎中雖被下獄,卻還是大漢的臣子,他倆保媒也說得過去。但董倩可不想嫁給皇帝,在她眼裡皇帝將幫他的董仲舒幾人下獄,已經瞧不上了,今日進了廷尉所見到眾人的樣子,心裡還多少生出了些恨意。
趙御史將最後一筆寫完,看了看,點點頭,伸手遞出牢房:“姑娘,拿著,出去之後交給……”
“大膽囚犯,竟然還敢私傳信件!”大鬍子牢頭忽然出現在眾人面前,手裡攥著趙御史寫的血書,指著董倩怒道:“你是何人?怎麼進來的?來呀,給我拿下!”
另一個牢子連忙從黑影裡鑽出來,趴在這牢頭耳邊嘀咕了幾句。牢頭又看了董倩一眼:“念你初犯,本牢頭不予追究,速速離開,若敢再來定不輕饒!”
牢子不斷的給董倩使眼色,董倩這才和董仲舒戀戀不捨的話別,被那牢子連拖帶拉,送出了廷尉所。終於見了父親一面,看到董仲舒安然無恙,董倩總算放心了。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蘇任儘快將父親救出來。以後再也不會讓父親為官,就在家裡讀書豈不很好?
出了廷尉所,被早就等的不耐煩的石寶接住,進了馬車有冷月相伴,姊妹二人說起牢中的情況,一場接一場的哭。至於,趙御史和王郎中要將董倩獻給皇帝的事情,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姚叔愛從街角探出腦袋,望著蘇府的馬車遠去,微微一笑,轉身進了旁邊的巷子。巷子中隱蔽處有一個小門,剛才那個牢頭就站在門裡,見到姚叔愛進來,連忙上前行禮,臉上掛著諂媚的笑道:“姚先生,小人做的還行吧?”
姚叔愛望了望牢頭手中那髒兮兮的破布:“不錯,我定會在公主殿下面前替你美言!”
“多謝姚先生,嘿嘿嘿!”牢頭只顧著嘿嘿笑,那半截破布緊緊的攥在手中。
姚叔愛皺了皺眉頭,很不情願的從懷中摸出一個錢袋:“咱可說好了,此事不可外傳,若讓人知道,你是什麼下場不用我提醒吧?”
看見了錢,牢頭一把奪過來,順手將手裡的破布塞進姚叔愛手中:“姚先生放心,你我也不是第一次做買賣了,知道怎麼辦!”
“那就好!”姚叔愛笑著點點頭,將布片揣進懷裡:“你慢慢數錢,告辭!”
“姚先生慢走,下次還有這種好事,儘管來找我!”
出了小門,離開巷子,覺得沒有人跟著自己。姚叔愛閒庭信步走進一家酒肆,跑堂的認識,這可是館陶公主府的先生,自然不敢怠慢。一邊陪著笑臉,一邊將姚叔愛往後面的雅間請。這算是東城最好的酒肆,在這裡吃飯的多少都有能耐之人,有認識姚叔愛的,也有不認識姚叔愛的。
不認識的便問認識的:“此乃何人?這般氣派?”
認識的嘿嘿一笑,趴在不認識的耳邊嘀嘀咕咕半天,兩人捂著嘴一陣偷笑。再看向姚叔愛的眼光中就帶了很多玩味和不屑。
二樓的包間,上等的酒席已經準備好,一大壇從蜀郡弄來的烈酒放在旁邊。掌櫃和小二,說了很多好聽的話,這才退出了房門。
再次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