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特護病房中,氣氛一片肅殺。
張珏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一肚子的悶火。
張盼錫和王海全兩口子也沒好到哪裡去,王海全更是不顧身體,煙是一根接一根的抽。
“姜開福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麼?我飛龍集團沒招誰沒惹誰,和他根本犯不著一點邊,他竟然就敢來拖我們的後腿。可恨吶。”
王海全氣的使勁拍了拍桌子。
今天突然接到沙坪壩專案負責人的電話,說那些已經準備要籤轉讓土地協議的老百姓,突然改口說不賣了。已經簽了合同的,竟然群情激奮的堵了市委大院的門,說他們受到了飛龍集團的欺騙,要求贖回土地,要麼把價錢翻兩倍。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竟然是國土局的局長姜開福透出兩個訊息。第一,沙坪壩在城中村地帶,嚴格來說屬於城市地帶。城市地帶屬於國有土地,禁止一切買賣。否則要承擔法律責任。第二,沙坪壩地段好,升值空間很大,要不了兩年,土地價格就會翻好幾倍。
只是兩條訊息,卻讓飛龍集團頓時變得捉襟見肘了起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要知道,建築公司在開發的某一片土地的時候,必須要一帆風順啊。千萬不能受阻。
一卡殼,那就是金錢的損失。嚴重點的,甚至會因為資金鍊斷裂,而宣佈破產。在地產界,被活活拖垮的公司可不在少數。
這就像是滾雪球,必須要越滾越大,不能停,一停就要化。
而飛龍集團前期做了那麼多的市場調研,做了那麼多的評估,這可都是有成本的。為了一鼓作氣拿下沙坪壩,飛龍集團調集鉅額資金,那可是付出了難以想象的運營成本的。
錢已經挪出來了,那可就不是‘實在不行,再挪回去’那麼簡單啊。可以說是,飛龍集團的一大筆錢,現在已經被圈在了沙坪壩了。
不僅如此,那些老百姓去堵市委,打著白紙黑字的橫幅,這對飛龍集團的影響也造成了根本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損失。現在社會上報出這麼多黑心企業,一出現這種事,沒人會去想這其中是不是另有隱情,都會斷章取義的就把飛龍集團認定為了無良企業。
張盼錫沉聲道:“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姜開福沒理由,也沒膽子這麼做。”
“雁過拔毛,姜開福不就是想要我們給他進貢嘛?”王海全怒聲說道。
張珏卻搖頭:“王叔叔,不是這樣的。他怎麼敢做雁過拔毛的事情?就算想要好處,他提前也肯定會通知飛龍集團,而絕不會一次就把事情鬧出來,並且鬧大。”
“對,小張說得對,我看這姜開福估計是讓人推出來的槍手。但我就想不通了,誰在和我們作對呢?難道有別的公司發現了沙坪壩的潛力了?”張盼錫呢喃道。
張珏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我知道是誰了。”
“誰?”
“周永奇!”
接著,張珏將那天夜裡和周永奇發生的事情,以及他的下場說了出來。
張盼錫和王海全對視一眼,沒說誰對,也沒說誰錯,只是淡淡的道:“哦,那他這是擺臉色來了啊。”
王海全嘆口氣:“癩蛤蟆爬腳面上,不咬人,噁心人。”
“怎麼不咬人?他咬人呢。”張盼錫冷聲說道。
張珏一愣,咬人?周永奇他有這個能耐麼?
張盼錫苦笑一聲,解釋道:“沙坪壩專案是不能受阻的,一被卡殼,那我們就要付出巨大的代價。周永奇顯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所以他把姜開福推了出來。順便利用沙坪壩的農民,把飛龍集團黑了一把。要解決這個事情也很好解決,但是代價又大的很。所以他咬人。他只是一句話的事情,而我飛龍集團,卻要損失很多東西。”
張珏語氣低沉的道:“也是,影響不好消除。”
“不是影響的事情。”
“那是什麼?”
“人情債難還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嘆口氣,張盼錫拿出電話撥了出去,過了一會兒,笑道:“劉大哥,好久不見,最近身體如何啊?”
“唔,是這樣的,我最近在搞一個工程。地名叫沙坪壩,江北的國土局說,那裡是國有土地,不準買賣。但城市裡的土地,才禁止買賣呢。沙坪壩不是城市,是山村與城中村的交界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