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告訴我是什麼事。 」
「 這是保險庫的鑰匙,那天不是帶你去過了?」
「雷庭……」江政佑把鑰匙握在手裡,熱呼呼的,這串鑰匙剛剛被放在靠近雷庭心臟的地方呢,「我認為,我不適合管那個地方吧?我這種材質的,能管酒店已經很了不起了。這次是你的財庫呢,就工作場合來說,我算是升職加薪了吧?但我從來沒期望過能再爬到更高的地方。高處,並不適合我。」
雷庭看了看對方,並沒有說話。
這時,服務生走近,把冷盤收走,送來了湯。
兩人低頭喝著湯。江政佑心想,不是惹他生氣了吧?
四周仍是一片安靜,除了店家那悠揚的純音樂聲。
湯喝完了,服務生時間抓得很巧,主菜都送上來,擺放得很整齊。
這也沉默太久了吧?
「雷庭,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簡短到,多說一個字都會死般。
「你在生氣吧。」
「沒有。」
「心情不好?」
「沒有。」
「雷庭,我還是很希望,你告訴我你怎麼了。」
雷庭正眼瞧著對方,仔仔細細,一點馬虎也沒有。
「阿政,我不會看錯人的。 」雷庭不慍不火的,根本不是在生氣,那樣溫柔的笑,是任何人都想要捕捉的。
充滿著信賴的眼神,再搭配上適時的一句話,也就夠了。
江政佑一直都不明白自己有什麼是雷庭看得上的,但是雷庭這麼說,他心裡的一個小角落裡,被震憾得不知所惜。
「可是,我怕我會搞砸。」
「你不會的。」
「可是,那是一大筆錢,要是不見了……」
「你會管得好好的。」
「可是……」
「阿政,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其實,雷庭的沒有看錯人這句話,已經牢牢地抓住他的心。在雷庭溫和的眼神下,他彷佛無所盾形赤祼祼地被全盤接收。江政佑是什麼樣的人呀,就只是一個被信任的人,而且給予信任的那一方,是雷庭。
「雷庭,這鑰匙,我收下。」
當冰涼的鑰匙以及卡片放在掌心的時候,江政佑只覺得手掌好冷。
但是,鑰匙總是會被自己的體溫捂熱的。
一如雷庭給他的感覺。
「雷庭,我什麼都不會,你為什麼選我?」
「直覺吧,我認為你可以做好。」雷庭用叉子指了指他的盤子,「繼續吃嗎?」
「嗯。」
沒幾下功夫,江政佑就把眼前的松板牛肉給吃光了,用著最沒禮貌以及最上不了檯面的吃相。
最後,還打了個飽嗝。
「不好意思。」
江政佑為一個嗝道歉,但雷庭只揮揮收,隨口一句:「我一點也不介意。」
「想喝點酒嗎?」
看到雷庭做勢就要叫服務生的模樣,江政佑立刻搖搖手。
「待會要上班了。」
「你才剛出院呢,呵,整條玫瑰街,就你對工作最認真。」
「哪裡,在玫瑰街混,每個人都是賣身賣命的。」
「不喝沒關係,那麼,我喝點沒關係吧?我想壯壯膽。」
壯膽?
玫瑰街雷佬的大兒子雷庭需要壯膽?那其他人不就都處在沒膽的狀態嗎?
一瓶八二年的紅酒送上來,雷庭拿起玻璃杯的樣子很是迷人,氣質一點也不像個混黑社會的,反倒像個貴族。
「你要壯什麼膽?最近遇到什麼困難嗎?」立刻地,又擔心起來。
雷庭對他笑了笑。
「阿政,你總是很關心別人,自己倒是很無所謂。」
「……沒有的事。」
「這不是責怪,而是讚美。但是,我有個願望,你想聽嗎?」說到這裡,雷庭又喝了口酒,頸子抬起來的曲線很美好。雷庭,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江政佑微微別開眼,問:「什麼願望?」
「我希望……我希望你關心的人只有我。」
「嗯?」轉回頭,他看見的是雷庭深黑瞳孔的眼睛,像沒有星光的黑夜。
「阿政,我們在一起,你說好嗎?」
很直覺反應地,江政佑道:「我們不是在一起吃飯嗎?」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