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星光的夜空,心底,有一瓣遺落在了某處,再尋不回。
她很美,她在他的心底,永遠比任何人都美。
他把琉璃簪贈予林嫿,不過是為了玄景的囑託。
只是,他無法向她解釋,知道得越多,對於處在冷宮中的她,越發不利。
東安候起兵那時開始,註定,玉碎瓦不全犧牲的,就是她。
而他,清楚地知道整個計劃,卻絲毫護不得她周全。
這是他的無奈吧。
但,在冷宮時,只要她拿出珠花,他一定會帶她離開冷宮。
可,她或許在歲月的蹉跎中,早已忘記,當初,他送她珠花時所說的話。
這是愛麼,他不知道,一直以來,他也從來不願意承認,他會愛。
愛,他素來以為,是可望,永不能觸的。
所以錯過一時,就是錯過一世!
他缺的,是那一點點的勇氣,一點點,去相信,自己能愛上一個女子的勇氣——
於是終演繹成今日的無法挽回。
“她有話讓你轉告嗎?”他問眼前的女子,語音晦澀。
縱然再掩飾情緒,他臉上須臾閃過的那一份落寞還是落進緋顏的眼底。
原來他愛她。
她看得懂那份落寞,只有愛過的人,才會有這份神情。
彼時,在落花齋,她無數次午夜夢徊醒來後,從菱花鏡中,清楚地看到,她的臉上,除了清冷之外,更不能忽視的,就是這份落寞。
這份落寞,僅關乎為愛,失落的心。
“她讓你好好保重自己,莫再以她為念。”
說出這句話,她是釋懷的。
即便宸妃在最後,是想做一個決斷,可如今若把這決斷告訴他,不過多增加一個人的痛苦。
就讓他繼續擁有那份美好的回憶吧,至少相信,宸妃還是愛著他的。
他的唇邊浮出一抹蒼茫的笑,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笑,緋顏卻能讀懂,他笑容背後的澀苦。
“這枚珠花,可以讓我為你辦一件事,你想我做什麼,想清楚了,就告訴我。 ”
他緩緩說出這句話,既然,這個承諾,他無法對宸妃實現,換作對眼前的女子,是否能算得上是一種補償呢?
縱然再如何補償,他記起那名女子,僅會帶著永不可救贖的悲痛。
他僅給過那名女子唯一的承諾一一關於這枚珠花的承諾,他想讓它兌現,就算是對這種悲痛的一種憑弔也好。
緋顏滯了一滯,她沒有想到,這枚珠花還有這個用處。
但,她,確實需要他為她做一件事,或許,也只有他能做到。
“今晚,你要見我,應該不止這一件事吧?”見她滯頓地不說話,冥霄繼續問道。
“是,我想知道,若使用息肌丸,該怎樣能要一個健康的孩子。這就是我想你為我做的事,告訴我答案。”
“把這個要求用在這上面,你不覺得可惜?”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她,這個答案,其實,她該早清明於心,畢竟 ,不是第一次提過,只是每次,他都沒有告訴過她明確的答案。
可惜嗎?
她不覺得。
她想要一個孩子。這個答案,她知道,玄景,是不會告訴她的。
他不會讓她拿命去博這個孩子。
“我想知道答案。”
“停用息肌丸後,縱然懷上孩子,胎兒也會極其不穩,稍有不慎,就會見紅小產,即便有醫術高明者隨伺,這胎幾若足九月產下,必定先天不足,至多活不過兩年。”
這些她早就明白。
對於林蓁的心狠,她在知道這一切之前,卻是沒有料到的。
那隻龍紋鐲,如今看來,不過是林蓁的另一種安排。
所以她和林蓁之間,應該真的有血緣的親情關係,可,這層血緣關係,卻僅幻化成她的不忍,林蓁的絕決。
罷,不再去想,為了他,她願意忍,但若林蓁還是一錯再錯,那麼她只能以彼之道,還至彼深。
“以我的命,怎樣換得胎兒的安然?”
直截了當地問出這句話,她看到冥霄的神色,有一絲地動容。
“胎兒七個月時,催產可保胎兒無恙。”
他徐徐說出這句話,她知道,這並不是最終的答案。
“七個月催產,胎兒怎可能無恙?”
“可以,若用天母草將母體所有的精血提前度過胎兒,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