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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明……是真不明白還是一直在裝傻?或者你根本就不曾在乎過我?齊少衝這個人,對你就只是累贅只是負擔?連敷衍都不屑?”

“你知道麼?”齊少衝凝視穆子石,目中劫掠之意如火如荼,愛與不得狹路相逢,終於碰撞出不自知的殘忍:“有時候我恨不得自己是哥舒夜破那個畜生!”

穆子石眼神幽涼,卻慵懶散漫的笑了:“原來這就是殿下的臥榻之側……如今舒大人在京中任職兵部郎中,殿下大可去請教切磋一二。”

話音未落,嘴唇已被火熱而粗暴的堵住。

齊少衝簡直是在啃噬在撕咬,只短短一瞬,穆子石便感覺到了血的甜腥,怒極之下揚手要打,雙腕已被鐵箍般的手掌牢牢扣住按在身旁。

他坐著,齊少衝卻是站著,居高臨下氣勢洶洶,藉助椅子和自己的身體,將穆子石完全壓制困住。

這個吻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一場深仇大恨的宣洩,或是逼入絕境的哀求,既強勢且卑微,是暴君式的征服撻伐亦是捧在手心裡小心翼翼的珍惜。

穆子石的嘴唇線條精巧流暢,薄而柔軟,吮吸攫取間有種甜蜜潤澤的滋味,齊少衝入魔一般,雖不敢深入肆虐,卻越嘗越不捨,在唇齒的親密糾纏中兀自一聲聲低喚道:子石,你是我的……我的子石……

他雙目微閉,沉醉而歡喜,穆子石咬著牙,纖細的腕骨被壓得要斷折一般,卻始終不曾放棄掙扎,睜著的眼睛裡一派淡漠空明,除了呼吸不暢造成的痛苦之色,別無一絲情愫流露。

這個吻,無論蘊藏了多少濃烈複雜的感情,都只是齊少衝一廂情願,與自己毫無干係。

齊少衝似乎感覺到他的冷淡疏離,或是不滿足於這樣的淺嘗輕啄,試探著長驅直入,但舌尖剛剛往裡頂去,已感到一陣尖銳的刺痛,渾身痛得一哆嗦,卻強忍著不曾撤離,反而趁勢滑入,捕獲了他柔嫩細小的舌尖,而血水也倒湧至穆子石的口腔深處。

穆子石喉頭立時格格有聲,呼吸急促破碎,整個人抖得像是暴風雨下的樹葉。

齊少衝雖意亂情迷,卻也知曉不對,忙鬆手放開他,只見他一手掩著嘴,彎下腰劇烈的嗆咳起來。

這樣的咳法讓人有撕裂肺腑流失生命的錯覺,一時連空氣裡都似乎瀰漫著血的沉重味道。

齊少衝情急妄為,惹來他這番大咳,本是心疼之極,但唇齒間殘留的觸覺餘味卻又如毒如飴,令人心神俱蕩絕不忍割捨,怔立片刻,待穆子石喘息平定,親手端來一盞茶水,柔聲道:“漱漱口……會舒服些。”

穆子石抬起頭:“殿下,以後別碰我,有辱你的身份。”

齊少衝搖了搖頭,正待說話,穆子石卻突兀的笑了笑:“殿下可知當年哥舒夜破為什麼肯讓你去雍涼?”

頓了頓,輕快的又問:“可知我用什麼換得他痛痛快快的放你走?”

齊少衝臉色有些發白的屏住呼吸,隱約知曉他脫口將出的必是穿心利劍。

果然,穆子石淡淡道:“那天我跪著,用嘴幫他做了,連他射出來的髒東西,都逼著我全嚥了下去。”

他輕聲一笑,唇色妍麗如點硃砂,卻透著不潔的妖媚之氣:“所以方才……殿下不噁心,我都替殿下噁心。”

齊少衝的臉色很精彩,彷彿結上了一層白堊的殼,又被一記重錘狠狠砸碎,潰敗得落花流水。

始作俑者穆子石卻恍若無事,甚至欣賞著他的崩潰,含著薄薄的笑,慢慢摩挲自己的手腕,腕骨處被壓出的一圈淤青十分顯眼,良久緩緩勸道:“殿下,別在這等無聊小事上分心了,你剛回朝中,正是不知山高水深的尷尬時候,更該竭力盡智心懷子民,為天下計,為皇上分憂。”

齊少衝木然點了點頭,卻道:“穆子石,我只問最後一句……”

銀燈光輝一刃一刃雪般清寒,他一張英俊的臉在光影中凌厲異常:“那晚射虜關城下,你和齊無傷……你就不替他噁心?”

穆子石微微側著頭,眸光如一汪碧水:“兩情相悅,發乎自然,怎麼會噁心?”

看著齊少衝倉惶而去的背影,穆子石笑得快喘不過氣來,在自己面前,他永遠都是個孩子,一舉一動每個反應都熟悉得逃不出所料。

即便有一時的偏激失措,齊少衝為人本質還是厚而有德,對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成全,也不願兩敗俱傷的毀滅。

而身為皇子,他又有骨子裡高高在上的驕傲,對心愛之物,雖堅定倔強不會輕易放手,卻也不容半點汙染折墮——一塊玉若有了裂痕或是被人弄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