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就知道老闆不簡單。嘉釋知道我不喜同陌生人親近,早早預定了大廳中比較安靜的一個休息區。因為燈光設定的緣故,從外面基本上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可是坐了進去再向四周望去,那視野卻十分清楚。尤其是表演臺那裡也是一覽無餘,視線無阻。我跟曉嵐微微一笑,很讚賞這裡。同樣的休息區大廳裡只有兩處,也算是貴賓待遇了。
嘉釋早早來了,看見曉嵐身後的人,不像其他人那般懼怕或是厭嫌,淡淡掃了一眼便不多說什麼,很是無視的樣子。我倒沒什麼,但曉嵐發現後心中暗自稱奇,扯了扯我的胳膊,“這傢伙挺從容不迫的麼。”
我輕輕擺開她的手,“你是有男人的,這個你就別想了!”也不理曉嵐一臉的無奈,走上前去相互介紹了一番,曉嵐的表現也算淑女,讓我放心不少。
過了一陣人漸漸多了起來,我忙著補充食物,曉嵐跟嘉釋兩人聊得不亦樂乎。年後嘉釋就得去西部了,曉嵐的大本營可是西部中心城市的x市,一接觸到這個話題,曉嵐那女人滔滔不絕的本事終於爆發,本來我還有心聽了幾句,結果聊到她男人的那些工程,嘉釋便越聽越上心,眼睛亮亮的。
我暗自感嘆一聲,男人對於事業總是孜孜不倦的追求,要是我的話早就把這女人打一頓了。共同話題真的蠻重要的。
“只不過現在好像又有新的事情忙,倒把湖東路廣場的事情擱下了。”曉嵐伸伸懶腰,毫無形象地靠在沙發上,扭過頭踢了我一腳,“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個帥哥沒?”
怎麼不記得,不過我還是矜持了一下,“哪個?我記得你說了好多。”
這女人“吃吃”地笑道,“你比我還貪心,我只記得一個了,你卻記得那麼多!”見我將手中的蛋糕舉起,趕緊撲了上來摟住我的胳膊小聲道,“哎、就是那個宇文測!天吶,簡直帥呆了!”
我望了望天,很是無語,扭過頭對上她亮晶晶的眼問道,“so?”
“我家林起這次就是去香港跟宇文測的大哥宇文澈談生意。”說完朝嘉釋解釋道,“政府這兩年不斷擴大湖東廣場的建設規模,前幾天又決定將廣場西側的那些舊建築拆除。這回新專案公開招標,香港的宇文氏很有興趣,畢竟東湖路與省政府還有咱們學校——”對我做個鬼臉,“跟工大的距離都挺近,我家林起因為廣場專案得標,那宇文澈就有心兩家聯手……”
聽見她總是“我家林起、我家林起”的張狂羊就想多踹幾腳。我自是沒興趣聽她暴露自家商業秘密,只能怪嘉釋的賣相實在太好,曉嵐說是我朋友不多這個應該信得過才這麼放肆。不過話說到這裡我還是忍不住嗆了她一句,“你家男人這種事情都跟你說?”
“這算什麼,有心的話誰會不知道?”曉嵐看似無心的撇撇嘴,我卻沒那麼容易放鬆,看見嘉釋也是一臉無奈,便笑道,“誰知道你是看他做生意,還是趁機看美男!”
“嘿嘿,我就知道你瞭解我!”說著,“啵”一聲已經親到我的臉上,我趕緊推開這女人、翻了翻白眼,看見她手中殘剩的紅酒心道“倒黴了”!趕緊喚來侍應上了鮮榨果汁,硬是將她手中的酒丟了出去。
跟曉嵐糾纏了半天,嘉釋出聲道,“小武他們來了!”
我跟曉嵐一齊往臺上看去,那四個小夥子一臉的陽光,各自抱著樂器唱著自己創作的歌曲。歌詞很有趣,小青年們的愛情,好多人都在下面笑翻了,舞池上的青年男女在迷亂的燈光下放鬆地扭動身軀,節奏聲聲緊湊,場上的氣氛忽然高漲,四下裡口哨響起,麥克風的聲音充盈著整個大廳。曉嵐倒是不跟我鬧了,歪了腦袋碎碎念著他們的歌詞,彷彿被灌了鉛似的聲音垂在我的耳邊,“小靜,你說咱們是不是老了?”
臺上的燈光仍舊閃閃發亮,年輕的旋律衝擊著臺下那群年輕孩子們瘋狂得扭動著舞姿,看著曉嵐臉上的那層妝,我突然有些疏離感,那些光圈其實與我很遠、很遠。
我們確實已經融不到這種青春的快感中了吧。
嘉釋遠遠地看著我倆靠在一起,看著我們眼中迷離而傷感的情緒似乎一觸即發。
一歌畢,小武他們仍然留在舞臺,一手低緩而回旋的歌曲從麥克風中低低地傳出,像是傾訴多年埋藏的回憶一般,眷戀而傷感。我慨嘆著他們駕馭音樂的能力,閉上眼,不去想那些虛無的傷感,淡淡地讓輕柔的旋律在腦海中迴旋。
我們三人就這樣靜靜聽完小武他們的表演,又唱過幾曲後,曉嵐硬要湊到後臺找人簽名,我拗不過她只好讓嘉釋帶著她往後臺去了。那四個保鏢業從暗處出來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