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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兆中道:“你不如先解釋輕弩一事,幾位將軍都在這,若是肅北四大營的主帥真是個貪汙納垢之流,我們只當看錯了你,但看在昔日與你爹爹的幾分情面上,定然能保你一命,你至此離開肅北就別再回來了!”
&esp;&esp;孫木泉重重一嘆:“乘風,你就聽我們的,你爹爹曾作做出誅九族的死罪,陸家現下只有你了,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esp;&esp;陸乘風卻道:“說我搜刮民財?證據在哪?”
&esp;&esp;李兆中道:“否則你這十多萬兩從何而來?當真是謝家給的錢?謝家當真好手筆!大筆一揮十多萬眼都不眨,若真是如此,我得替肅北士兵們好好敬謝一番,這番恩惠真不愧是燕京的高門大戶!”
&esp;&esp;陸乘風五指嵌入掌心,刺得肉尖銳的疼,一時間又怒又笑,怒他此番興師問罪般的動靜,竟然想要利用謝家來妥協,這一番話可謂是一石二鳥,若認下弓弩的錢是謝家所予,那今夜後謝家大名必將響徹肅北,皇帝本就對謝家忌憚,再有這一舉動後果簡直不堪設想!若不認這一說辭,那這筆錢只能是陸乘風的,更需一五一十說清楚十餘萬兩來龍去脈,陸家家財早已被衝入國庫,陸乘風出天牢時一個銅板也沒有,這筆巨財從而來?若說不出緣由那便是暗地搜刮所得!
&esp;&esp;李兆中打定了主意,陸乘風於此時上不會牽連謝家進來,謝岑是她的未婚夫婿,陸乘風這種人,說好聽點是赤子之心,說難聽了就是狂妄拖大,總覺得自己能解決各種事,就算解決不了也一定會先撇除掉旁人,省得旁人受牽連。
&esp;&esp;他心中不由冷笑,看陸乘風陷入一陣沉默裡:“怎麼?說不出來?”
&esp;&esp;杜如風就站在她身旁,見她臉色發寒,便道:“幾位將——”
&esp;&esp;“杜先鋒。”李兆中出言打斷他的話:“我勸你還是莫要受人矇蔽的好!”
&esp;&esp;陸乘風哈哈笑了兩聲,卻是嘲諷居多:“三位將軍是認為,我給輕騎專門配製的弓弩與戰馬,是我搜刮民財所得?是覺得我此舉不配為一地主帥,是也不是?”
&esp;&esp;身後二人互視一眼,鄒顯威道:“正是!”
&esp;&esp;“好!”陸乘風走了兩步,越過李兆中與二人平視一眼,目光看向答話的鄒顯威:“可倘若我確實有錢呢?”
&esp;&esp;“那不可能!”鄒顯威語氣篤定。
&esp;&esp;陸乘風扯了扯嘴唇,露出個轉瞬即逝的笑,最後一絲顧慮也沒有了,她又看向李兆中,說:“所以,陸乘風搜刮民財,該當如何?”
&esp;&esp;李兆中對上她:“杖責一百軍棍,交出兵符!”
&esp;&esp;陸乘風聞言點了下頭,也不惱,道:“三位將軍這般信誓旦旦,可想過後果?”
&esp;&esp;李兆中道:“我三人並無汙衊之意,只是想讓你交代一下輕弩一事,若真是謝家所——”
&esp;&esp;“與謝家無關!”陸乘風打斷他的話。
&esp;&esp;她看著李兆中:“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三位將軍,隨意汙衊揣測主帥可不是件玩笑事,國有國法軍有軍規,我若是清白的,三位將軍該當如何?”
&esp;&esp;三人雖然知道商行的事,但商行一直是周放在出面,她也只是露面與蘇家厲家交談過,言語中也並未袒明自己才是商行背後的人,商人重利,更何況是聞名四方的周放,肅北藥行是一筆巨大買賣,就算謝家與陸家有親事在,周放也不可能放棄這天大的利益,放棄肅北藥行的掌控權,這不僅僅只是失去商行,還意味著從此周氏與肅北往來的任何生意,都會直接或間接落入商行裡,按照周氏與肅北各大藥行的往來,每年便是百萬賬目的流水,這件事換成誰都不會輕易鬆口的!
&esp;&esp;李兆中道:“你若是清白,那怎麼罰你,便怎麼罰我三人!”
&esp;&esp; 天窗(下)
&esp;&esp;陸乘風在桌面上擺出一份紙書,孫木泉離得近,見她動作不由上前接過檢視,表情瞬僵,瞳孔劇烈一縮:“這——這——”
&esp;&esp;鄒顯威見他神情,不知紙上寫的何物,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