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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陸乘風笑了起來：“怎麼個切磋法？”

&esp;&esp;她一笑，謝九霄鬆了口氣，他雖是這樣說，卻沒什麼動作，只是尋著陸乘風的手掌扣緊，換了個話題：“你怎麼找到我的？”

&esp;&esp;陸乘風一隻手被扣著，另一隻手習慣性枕上後腦，說：“盤問了沿街的店，酒肆老闆說你在酒肆被人帶走了，本來是大海撈針的事，老闆多嘴說了一句，我才知道她手上塗弄的丹蔻在平庸裡並不常見，一路便查到了地方。”

&esp;&esp;謝九霄說：“說起此事，還有一件奇怪的事——”

&esp;&esp;他邊說邊坐來，低頭看陸乘風：“當初我們在西臨城遇見的那個攤販，範二，你還有印象嗎？”

&esp;&esp;陸乘風稍稍思索，點頭：“怎麼？”

&esp;&esp;“我昨日見著他了，跟一個男子在街邊說話，起初我沒在意，但跟他說話的那人長得有些奇怪，看穿著打扮像是商販，我便有些好奇，他一個遊手好閒吃喝嫖賭的人，忽然跑到平庸來，還跟商販搭上話。”

&esp;&esp;陸乘風思索了一瞬，道：“你可能不清楚平庸的情況，這裡曾經與羗胡爆發過一場亂戰，外族人多是正常的。”

&esp;&esp;謝九霄並不太清楚，聞言瞭然點著頭：“這樣麼……”

&esp;&esp;陸乘風說：“雖然靖國與羗胡之間常年興戰，但私底下進出的關口也允許部分羗胡人進出，臨邊境的兩邊百姓都需要餬口。”

&esp;&esp;謝九霄道：“我沒來過邊境，不知道這些。”

&esp;&esp;陸乘風笑道：“我說與你聽，這下你不就知道了。”

&esp;&esp;謝九霄朝她歪著腦袋，忽然不說話了。

&esp;&esp;陸乘風等了一會，見他保持著這個姿勢，道：“怎麼？”

&esp;&esp;謝九霄笑起來。

&esp;&esp;陸乘風有些莫名其妙，跟著笑，說：“傻樂什麼呢？快些睡了。”

&esp;&esp;謝九霄躺了下來：“不切磋了？”

&esp;&esp;陸乘風道：“一更天折騰到三更天，你確定還能切磋？”

&esp;&esp;謝九霄看著乖良，聞言什麼話也沒說，卻默默拉高了被褥。

&esp;&esp; 梅園

&esp;&esp;陸乘風第二日實在是沒能如期起床，她為數不多的不守時全都拜謝九霄所賜，臨近天亮才睡過去，一覺再醒來已日上三竿。

&esp;&esp;梅園許久沒人居住，連個掃使的下人都沒有，她捏著腰，路過銅鏡時看見自己身上的印子，站著瞧了一會，嘆了口氣，拿過一旁的衣裳穿好。

&esp;&esp;一推開門，強烈的陽光照在腳下，遠處程瑤正在拉弓射箭。

&esp;&esp;程瑤比陸乘風大兩歲，一雙眼睛生得極大，滴溜溜的像兩顆水靈靈的葡萄，她模樣生得標準美人相，一眼望去氣質淡雅，像是書香世家薰陶出來的千金小姐，但一張嘴便打碎人的癔想。

&esp;&esp;程瑤三箭全中靶心，看陸乘風起來，吹了口流氓哨，滿眼揶揄：“喲——捨得起了？”

&esp;&esp;陸乘風走過來：“羨慕？”

&esp;&esp;程瑤重新搭弓，目光瞄準箭靶：“我樂得逍遙自在。”

&esp;&esp;她視線穩住不動，片刻後鬆手，手中的箭離弦而去正中紅圈，程瑤仰著頭，得意瞥了她一眼。

&esp;&esp;陸乘風嘖了一聲：“馬馬虎虎。”

&esp;&esp;程瑤展顏一笑：“死鴨子嘴硬。”

&esp;&esp;陸乘風坐在石椅旁，說：“他人呢？”

&esp;&esp;“他？哪個他？”

&esp;&esp;陸乘風抬眼看來。

&esp;&esp;程瑤笑說：“哦——你那小夫君嗎？”

&esp;&esp;她朝梅園的小廚房抬了抬下巴：“在裡面折騰著呢——哎我真沒看出來，你居然喜歡這樣的！看著跟你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

&esp;&esp;陸乘風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