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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到晚上時謝岑沒過來,看來是真的很忙,董九跟在陸乘風身後,在她上車後放下簾,坐上車頭令車伕離開。
&esp;&esp;陸乘風開啟謝允謙給的木匣。
&esp;&esp;“這是十三給你們的賀禮,當初的事他很自責,自覺無顏再見九霄。”
&esp;&esp;是一塊色澤殷紅的玉佩。
&esp;&esp;謝允謙道:“不知發生何事,這塊玉佩竟會在巫大夫身上。”
&esp;&esp;陸乘風並未與他解釋,將匣子收起,道:“十三最近如何?”
&esp;&esp;“他已跟隨巫大夫離開燕京,四處遊歷。”
&esp;&esp;——
&esp;&esp;回去時已二更天,園內外靜悄悄的,近衛上前來,陸乘風道:“九霄吃過了嗎?”
&esp;&esp;近衛道:“公子適才已用過晚飯,眼下應該在見梧桐。”
&esp;&esp;陸乘風便朝後院去,七月晚風徐徐,有股說不出的愜意,她的目光落在園內的梧桐樹下。
&esp;&esp;兩年多時間,梧桐樹愈發茁壯,枝幹因為未修剪在日日夜夜中變得強壯,在這小小的園子裡格外惹眼,而此刻更惹眼的是樹下朝顏花鞦韆,一片明媚亮麗的紫。
&esp;&esp;近衛見她走過去,道:“這是公子下午命人做的,說主子應該會喜歡。”
&esp;&esp;近衛觀她神情,卻很難分辨出陸乘風到底喜歡還是不喜歡,他們的主子比起少時更加難以揣摩了。
&esp;&esp;陸乘風手摸著鞦韆,神情有點怔,隨即微微笑了。
&esp;&esp;看,哪怕她不說,謝九霄也總能從一點一滴中猜到陸乘風喜歡什麼顏色,愛吃什麼菜,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esp;&esp;這樣細心、又聰明極點而願意畫地為牢的人,她當初又怎麼願甘心放手呢,所以捆到一起,痛我所痛感我所感,只是後來——後來又怕她死後他孤孤單單,可哪怕這樣,陸乘風依舊不願鬆手。
&esp;&esp;除非她死——不,就算她死了,她也要讓謝岑永遠記得她!
&esp;&esp;陸乘風感覺到了自己的不正常,那是已然癲狂甚至可以稱為恐怖的佔有慾,又被悄無聲息壓在心底處,她並未太在意,又或者因早已料到而平靜接受。
&esp;&esp;陸乘風坐在鞦韆蕩起來,近衛便退下去。
&esp;&esp;靜悄悄地,窗臺上映著人的剪影,好像是她,是她曾在這裡度過的那一年。
&esp;&esp;陸乘風一下飛蕩,高高躍起,耳邊聽到柳小小清脆的聲音:“陸姐姐好棒!”
&esp;&esp;卓三重重揉她的頭:“小丫頭別太迷了,不過是舞了個劍,你卓叔也會。”
&esp;&esp;柳小小出餿主意:“卓叔你跟陸姐姐比一比唄,我來當裁判——”
&esp;&esp;一時間落下雪來,園子裡一大一小兩個人頂著紛紛飛落的雪花掃雪。
&esp;&esp;柳小小將掃帚一丟:“陸姐姐為什麼不掃?這條路她也要走啊!”
&esp;&esp;卓三將蹲著的人拎到一旁,順便用掃帚抽了她一屁股,柳小小一時沒蹲穩,一頭栽進雪堆裡:“你上一邊去別耽誤我掃雪,主子昨日忙了一天公務,累得估計都沒睡好。”
&esp;&esp;柳小小頂著滿頭雪花惱火:“卓叔!”
&esp;&esp;話音剛落,又被一腳踢回去,卓三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esp;&esp;柳小小搖掉滿頭雪,忿忿撿起掃帚,又跟著卓三掃起來,剛掃一會兒屋門被開啟。
&esp;&esp;柳小小徹底丟了掃帚跑過來:“陸姐姐。”
&esp;&esp;陸乘風面上帶著淡淡睏倦,眼底隱約烏青,確如卓三所說的沒睡好,道:“又跟你卓叔頂嘴了?”
&esp;&esp;柳小小道:“哪有,明明是卓叔欺負我。”
&esp;&esp;陸乘風見她梳著兩個髮髻,忍不住揉了把她的頭,柳小小捂住,忿忿道:“又摸我頭!卓叔都跟你學壞了!”
&esp;&esp;陸乘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