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瓦皺著眉猶豫著，吳菱一拍他，“快啦！”

他這才緩緩開啟門，塞克娜毫無反應，自顧自專心的咀嚼，他單手拄著柺杖，一手去攙她，還未碰到，卻被塞克娜反手一劃，胳膊上頓時五道血印。

吳菱見狀，正要上去幫忙，就被小瓦止住了，他將柺杖換到傷手腋下，嘴裡不斷說著吳菱聽不懂的話，塞克娜兇惡的面目在這奇特的語調中漸漸柔和了下來。小瓦直直地凝視著塞克娜，緩緩伸出完好的手。

塞克娜兩手垂了下來，任由小瓦握住她。吳菱矮下身子，拉著喪屍屍體的兩條腿往外拽，小瓦看著她，吳菱搖搖頭，示意他看好塞克娜就好。

周圍黑漆漆的，吳菱拖著喪屍，不斷回頭看身後的路，把注意力從喪屍破損的頭顱移開，喪屍磕磕碰碰的，吳菱很是心虛這樣對它，到了山溝溝邊上，四下看看沒有人，就往下頭推，喪屍身上很軟，入手像進了一團沼澤，感覺十分噁心。

搞定喪屍，吳菱往回走著，卻越來越慢，然後停住了，只因她發現自己面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她抬起頭，試圖從天上得到哪怕一絲的光芒，但是什麼都沒有。

“瞎了”兩個字如同晴天霹靂般砸進吳菱腦海，她試探著往前走，雙手摸索著前方。

小瓦久等吳菱不來，放心不下，只好把房門鎖上，自己隻身去找吳菱，月光不太明朗，他又沒帶火把，隱隱約約看見一個影子，試探著喊了聲：“小菱？”

那人並未理他，他警惕地走上些，確定了是吳菱，但她臉上卻一片茫然，“小菱？”

他又叫了一聲，吳菱向四周看一看，“小瓦？”

她慘然一笑，“我看不見你。”

“你說什麼？”小瓦趕忙拉過吳菱，盯著她的眼睛，裡頭印著他的影子，她卻一眨不眨地直視著前方。

“怎麼會。”

吳菱的手是顫抖的，臉上卻是帶著笑的，“沒關係，說不定睡一覺就好了。”

小瓦愣愣地扶著她往回走，她步伐太急，幾乎絆倒，就維持著蹲著的姿勢好久，周圍的蟲鳴遮掩了她的哽咽，他低聲地呼喚。

“小菱……”

吳菱站起來，臉上帶了些淚痕，她依然努力笑著，“這件事情，你先不要跟大家說。”

掃帚依然靜靜地趴著，配合著包紮了小瓦的手臂，他披上一件青色外衣遮住傷口，吳菱裝作是喝醉了低著頭被他牽回了自己房間，人聲一靜下，吳菱摸索著坐到椅子上，朱悅笑嘻嘻地跳進來，“哈，你倆去哪兒玩兒啦！”

但小瓦只是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朱悅看著他發白的唇色和吳菱沒有表情的臉，詫異道：“你們怎麼了？”

吳菱想要站起來，但是還是坐著，她握住椅子的扶手，茫然的眼睛試圖確定朱悅的位置。“小悅，我……”

朱悅有點著急地走過去，卻沒有感受到她目光的移動，“你的眼睛怎麼了？”

吳菱頹然地垂下頭，“你去叫楊大叔進來吧，我說過不瞞著他的。”

朱悅很快帶了楊斌回來，他喝了酒，滿身的熱氣，不合身的西裝拿在手裡，一進門就扔到了桌上，第一時間盯著吳菱的眼睛看，而後滿面怒容的轉向小瓦，“怎麼回事，才出去一會兒怎麼會這樣！”

吳菱急忙道：“不關他的事，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這樣了。”

楊斌沉聲道：“突然？”

“是真的，可能睡一覺就好了。”

朱悅環住她的肩，“別說了小菱。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暫時失明。”

小瓦道：“其實都是因為我阿娜出了事小菱才突然……”他脫下外套，露出被血染紅的紗布，“阿娜在吃一隻喪屍的腦子，我過去還被她抓傷了，但是小菱真的是突然就失明瞭，她只出去了一小會兒。沒有別人。”

吳菱微微垂著眼睛，楊斌踱了幾步，重重嘆息幾聲，“算了，小菱，你就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情，我們來想辦法。”

楊斌和小瓦退出去，朱悅留下照看她，將一塊毛巾遞給她，吳菱沉默著接過，蓋在臉上深吸了幾口氣，清涼的空氣給她的腦海帶來些清明。

她突然說：“掃帚也看不見了。”

“什麼？”

吳菱繼續說：“一定是，它看見我就像沒看見一樣。”

“什麼意思？”

“朱悅，你快去看看掃帚是不是看不見了。”吳菱不管不顧地催著她，朱悅只好跑了出去。

等她氣喘吁吁地確定掃帚是有些奇怪，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