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的似的。
東韌傳來一紙條:雲作,發沒發現,歷史老師說話的語調全是一聲。
我抬起頭,看著歷史老師。
“一八究八,汙需編髮。”(一###八,戊戌變法)好像還很押韻。
“一八撕令蔫,中英囡驚挑約。(一八四○年,中英南京條約)師低一哥逋乒蹬挑約。(是第一個不平等條約)”我呵呵地笑起來,聽她講課三年了,總覺得她說話別扭,原來奧妙在於此呀。
佐翼是我們班的一男孩。他爹是叉叉處的處長,大伯是秋水一中的正校長,在學校裡沒有一個老師不遷就他。他倒也活得滋潤,不愁吃,不愁穿,不愁上學。這天曆史課他本在睡覺,突然一拍桌子:“撈師,妮憋胎搭聲蒿媽?”(老師,你別太大聲好麼?)
我一驚,原來佐翼早就發現歷史老師這一特點了。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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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在離夏天最近的地方(13)
歷史老師一頓:“嘬一,妮幽師媽?”(佐翼,你有事麼?)
“撈師,妮聲音胎囡廳,喔蒿囡收。”(老師,你聲音太難聽,我好難受。)
全班鬨堂大笑。
“喔逋僵拉,姿機膚吸!”(我不講啦,自己複習!)歷史老師拂袖而去。
佐翼如願地重進夢鄉。
晚飯在外面簡單吃點,然後回班上晚自習。一進校門就看見扶蓉在校園裡打羽毛球。技術水平我不敢恭維。但每一個動作看起來都煞是可愛。她們幾個的書包堆在一邊,悠閒地打球。
又想起來這段時間所提的減負。我不知道到底減的什麼?也許眾教育家的初衷是很好的,但往往事與願違,減著減著就變了味了。“減負”=“加正”,於是越減越多。其實多的不是作業,而是心理上的束縛。
霽林坐在位子上翻著一本叫《都市戀人》的厚書,封面色澤搭配極為一般,一看就是從地攤上買的。
東韌在玩Gameboy,津津有味。
我趴在桌子上,無所事事。我拿起一片梧桐樹葉,從樹葉的縫隙中看太陽,試圖傷感夕陽西下,以為這樣可以有資格當一回怨天尤人的詩人,換個清新脫俗的形象。
其實現在的生活就倆字:特難熬!三個字:非常難熬!
我換了個姿勢歪坐在後座上,車裡的空調吹得我頭暈,就隨手把它關了。我緩緩地抽出扶蓉給我的信。我看著她的並不美觀的字型,想著她的一笑一顰。我顫抖著準備拆開信封,可猛然清醒,把信又塞回包裡。我隔著玻璃尋覓著路過的每一輛白色“寶來”車。我見過扶蓉媽媽開過那種車。也見過扶蓉在車裡隨著音樂瘋狂搖擺的樣子。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值得我回味。也許此刻,扶蓉正在媽媽的車裡焦急的向機場方向奔去,在機場和我見最後一面。但我知道,這只是希望,希望往往是渺茫的。飛機起飛的“隆隆”聲使我愈加煩躁。我又目送著一架飛機緩緩地離去。
17
美國的一個考察團犯混,非要來我們學校參觀。校領導緊急磋商。決定星期六舉辦英語交流聯歡。班頭讓東韌選五個代表應付一下。
聯歡會在頂樓的舞廳召開,所有現場人員必須英語交流,我的英語口語爛得夠水平,所以一直憋著不吭聲。無意間一瞥,看見扶蓉在那邊唧唧歪歪地和一老美談笑風生。
“我靠!那不是扶蓉嘛!她英語很強麼?”我問。
“應該吧,她好像在英國待過兩個月。反正英語比我強。”東韌說。
“真沒看出來!”
之後的一個多小時裡更是讓我對扶蓉的印象大大改觀。因為我沒看出來的太多了。低年級的才藝表演多半由扶蓉完成。比如古箏、橫笛、小提琴和薩克斯這些樂器演奏,雖然不是那麼的專業但是卻引來陣陣喝彩。我也跟著大家鼓掌。壓軸的節目還是扶蓉的,獨舞。東韌說扶蓉跳的這個叫什麼孔雀舞。跳得真好,腿隨便一抬就直直地過了頭頂。
扶蓉舞完後那幫老美爭著和她留影,就像現在小女孩崇拜周杰倫一樣失去理性。
“扶蓉,小明星,過來給我籤個名!”我逗她。
“討厭吧你!”
“你的舞跳得真不錯!我可是不經常夸人的哦!”
“切!專家都得誇!我跳了多少年了!”
“是是是,小明星,和我合張影吧?”
扶蓉笑著走過來,我把手機遞給東韌,東韌按下了手機拍照快門。
這也是我和扶蓉認識兩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