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迫自己:秦瓔,如果以前我對你有傷害,那我們這次算是誰也不欠誰的了。既然誰也不欠誰的了,我還有什麼理由悲傷?
回到家,爸媽問我考得怎麼樣,我說挺好的。他們滿足地笑笑。我也笑笑,是為了讓他們滿足。
青春·我們是考過來的(3)
4
躺在床上,我回憶起我這三年的初中生活,除了嘻嘻哈哈地瘋玩,真的就只有一片空白了。還有我那暗淡的前途,我該怎麼面對?
在家待了兩天,除了吃飯上廁所我就沒離開我那屋子,柔柔的頭髮睡出了稜角,床上更是一片狼藉。
第三天,我收拾了收拾房間,洗了個澡,然後對我媽說,我要出去玩玩,放鬆放鬆。我媽問我去哪?我指了指地圖,再去上海玩兒一圈吧,我喜歡那兒。我媽問我叫不叫東韌霽林他們。我說,不了,他們有事,我自己去玩兒。我媽說好。
旅行社的大巴啟動前,我給東韌打電話。
“東韌,我現在要去省城了,明早的飛機,去上海。心情不太好,散散心。對了,前幾天你放我家的那堆書你想法兒弄走吧,我媽好幾次都想扔了。”
“靠!出去玩兒不叫我!什麼書不書的,你當破爛賣了吧,回頭給我弄根冰棒讓我知道那是我這些年初中換來的就行了。你這一走幾天啊?”
“看旅行社怎麼安排了,承諾的是十天。”
“得!你去玩兒吧,霽林現在找了一幫子人去唱歌,我先走了,回來再找你!”
顛簸的夜路把我的夢攪得支離破碎的,窗外飛逝的霓虹劃過五彩斑斕的幻影。恍恍惚惚的。
有人捂住了我的眼睛,我掰開她的手,竟是扶蓉。
“怎麼是你?你去幹嗎?”我問。
“喂喂喂,這話是不是該我問你啊?”扶蓉一屁股坐我旁邊。
“哦。”
“不高興?”
“沒有啊,有點累。我先睡了。”
扶蓉衝我撒嬌地笑笑,擺了擺手說,那你睡吧,晚安。
這個世界真小,竟讓我碰上這個丫頭。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到了機場。在候機廳,服務小姐微笑著讓我們關閉手機。我摸出手機的那一刻,我突然後悔為什麼考試的時候不用手機?那樣我直接靠東韌多好。
我想,既然是出來散心,那就好好玩兒吧。
扶蓉在我旁邊嫵媚地看著我,我問她看什麼。她說,沒見過雲作傷心失望的樣子,這次難得一見,一定得多看看。我勉強笑了笑,說,扶蓉,你怎麼到哪都這麼皮啊?
我傾斜著身子隨飛機攀爬上了九千米的高空,當飛機從雲層中穿過的時候,機翼上凍結了一層冰霧。像是歷經挫折後冰封住的眼淚。我看到了高層大氣的顏色,濃郁的深藍,隱隱約約還有一彎不太明亮的新月垂在星斗閃爍的無垠天空。從視窗平視出去,猶如幻境一樣,天空一道白一道藍井水不犯河水的連線著,彼此毫不沾染。
空姐特漂亮,我託著下巴欣賞。扶蓉搖著頭配音:猥褻的目光打量著潔白的胸膛。我瞪她一眼,她揚起頭毫不示弱地瞪著我。我捏捏她的鼻子說,我怕了你了!
一陣巨大的晃動過後,飛機停在了虹橋機場。上導航車前我撕破喉嚨地發洩了一句,上海!我他媽又來了!扶蓉拍拍我,說,小聲點,看見那個大媽了麼?你把人家嚇著了!
團裡的人,我就認識扶蓉,扶蓉也就認識我。所以我們倆走得特近。小導遊姐姐還開我玩笑:“你是帶著女朋友出來玩兒的吧?”我看看扶蓉,有種衝動。也許我對秦瓔的徹底失望讓我有一種對新的感情的追求。
導遊說明天要遊外灘,一些孩子瘋一樣跳得老高。上海這地方以前我來過,該遊的景點都遊了。我跟扶蓉說,白天的外灘不好玩兒,聽說陸家嘴有個嘉年華,要不然一起去嘉年華?扶蓉疑慮地問,行麼?導遊會同意麼?我說,我去問問。
起初導遊怕我們不熟悉。後來我死纏爛打,說你要是有事打我手機找我就行,我們要是迷路也一定打電話找你們。導遊最後竟然同意了。
上午,我領著扶蓉在南京路逛商店,並事先約定好,只許看,不許買。中午時分,扶蓉癱在麥當勞裡直喊累。我說你別得瑟了,你買的這些氣球還得我幫你拽著,我承受了多大的精神損失你知道麼?扶蓉撒嬌地說,誰讓你這麼寵我呢,這樣吧,這頓飯我請你。我說,這還差不多。
下午,我們就興高采烈地去嘉年華了。
“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