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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今天我就十七了。不再是個孩子。說實話,我突然覺得孤獨起來。那種孤獨在熱鬧之後突然冒出。想起一位前輩說的話,真正的孤獨不是未曾享受過喧囂,而是喧囂過後的遺世孤獨。

我跟垣斐然說我要靜一會兒。然後她們就先回班了。我一個人去了秋水河岸,已經小半年沒來過這了。這岸邊的楊柳伴我度過了童年和少年。我十七年的時光歲月在這的每一方土地上流淌。我躺在青綠色的草地上天空浮雲遊動,像是流淌著的我的夢想。昨天下了一場清冷的雨,地上也有些潮,但我還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醒來睜眼看見的,是天邊晚霞燒殘的餘燼,連綿千里。

望著時光流逝,我空感嘆,誰能幫我拖住時間?

6

週末,一中休息,二高上課。

“霽林,我在二高門口呢!你趕快出來吧。”

我邊等霽林,邊掃視二高美女。二高的女孩的確比一中的女孩漂亮得多,而且很會打扮,風情萬種。在二高上學是一種享受。

“雲作,久等了。”大智和霽林,

“怎麼現在才來?我等了N久了!”

“不好意思,女人纏著麻煩,好不容易脫身!唉,我就是唐和尚,二高是盤絲洞。”霽林說。

“靠,再矯情!你嫌煩分給我兩個,我幫你分擔!”

“得,兄弟,告訴你吧,女人多了是禍害!她們爭風吃醋不說,還時不時冒出點火花,還都得讓你來擺平,而你又不能說她們其中任何一個不是!”

“行了,找個地兒吃飯去吧。”

霽林把我帶到一賣羊肉泡饃的小店裡吃飯。

“雲作,最近有沒有看上哪個美眉?搞不定我幫你,我好歹也是二高一草啊!”霽林的嘴臉一向如此。

“犯賤吧你,你現在還幹著殘害祖國花朵的勾當?”

“豈止是還在?簡直愈演愈烈!”大智笑著插上話。

“呵呵,對了,雲作,我跟你說個事。”霽林說。

“嗯,你說!”

“扶蓉讓我做她男朋友!呵呵。”霽林樂得屁顛屁顛的。

也許是心裡早就不甘心地有所準備,所以當我聽到霽林這麼說時,還是和霽林哈哈地笑在一起,笑得兩腮發熱。

我說:“扶蓉怎麼就突然想起來你了呢?怎麼不叫我呢?呵呵。”

“她打電話說叫我去一中有事對我說,然後就這樣了啊!那天我逃課陪了她一晚上還被班主任逮了呢!”霽林的興奮和喜悅溢於言表。而我的傷口被撕扯得慘不忍睹。

“一晚上?那不什麼事都幹了?呵呵”大智在一旁也很好奇。

“沒有,也就抱一抱,親一親。”

青春·再為愛情燃燒一次火焰(5)

“哦。”我說,“好好待扶蓉吧。”

後面說的什麼我不記得了。

7

媽一直不贊成我戴墨鏡,看著前面的路,來往的車輛都變成了藍色。想起陳冠希的歌:

“有色眼鏡,現在是一種流行……看著一切可以,不讓人看穿自己……”

8

從二高到我家大概有五公里的路程,我是沿著馬路牙子一步一步走回去的。我曾想過我心愛的女孩有可能不愛我,我這一年的暗戀竹籃打水。霽林的出現是我不願意預測的想象。但是卻真的出現了。

夜霧籠罩下的秋水有點疲憊混沌的樣子,烤羊肉串的把煙撒的滿天都是,還有汽車的鳴笛,路人的吵架,在我看來,好像都是在嘲笑我。

一家音像店裡在放《痴心絕對》,我停下來聽了幾分鐘,竟然哭了。

……為你付出那種傷心你永遠不瞭解,我又何苦勉強自己愛上你的一切,你又狠狠逼退我的防備,靜靜關上門來默數我的淚。明知道讓你離開他的世界不可能會,我還傻傻等到奇蹟出現的那一天,直到那一天你會發現,真正愛你的人獨自守著傷悲……

音樂,有時候可以與傷口共鳴,於是,那痛便更重了。

我低著頭走路,告訴自己別再流淚,很多人會笑話的。

夕陽的最後一縷殘陽被徹底地扼殺,四周湧上無盡的幽黑,黑色湮沒了黃昏下最燦爛的奢望。

路過秋水河的時候,星星已經掛在了天邊,河水中星光璀璨。楊柳岸,還有這河水,記載著夢想,記載著滅亡。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所以我看不到光明。

回到家快八點了,混混沌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