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在東方明珠下,有個嘉年華……
多倫多的大雪似乎沒有停止的意思。嚴伯伯熱情地帶我到他家。從那天開始,我將要進行為期一年的語言培訓。
每每破曉之時,我都望著白茫茫的雪松恣情。現在的秋水,也許正金烏西墜吧。雪停了,出門走走。出門碰見一個年齡與我相仿的金髮女孩跑步溜狗,她很自然地衝我揮揮手,我禮貌地笑笑,然後蹲下來看她的斑點狗。她用流利的英語和我說話,但是我聽不懂,只好告訴她我剛到多倫多,英語很爛,聽不懂。她點了點頭,說她叫簡,住三十二號,要我有時間去找她玩兒。我說好。我望著她的背影,很難受,除了在嚴伯伯家和語言學校,我再也聽不到漢語了。
對面的雪松森林在清晨顯得無比清秀,讓我不禁愛上了這個地方,龐大的精緻彷彿真的在一瞬間覆蓋了我對傷心往事的回憶。
嚴伯伯在學校放假的時候帶我去了傳說中的尼亞加拉瀑布,在茫茫的雪白中,唯有它還是那麼雄渾,沒有結冰.水氣貼在臉上,格外刺骨。站在觀光平臺上,我想起了一句電影臺詞:當我站在瀑布前,我非常難過,我總覺得,站在這裡的應該是兩個人……
三個月後,我收到了東韌的E…mail。上面說,扶蓉已經出院了,在家修養,脊椎的傷還要等半年才能康復。遺憾的是,她這一生不能再跳舞了。霽林在一個月前被判處有期徒刑四年零兩個月。不過前不久已經假釋出獄了。出獄後,霽林去了河北省的一所私立學校讀高中。他的手機號碼已經登出,至今無法與他取得聯絡……
青春到底是什麼呢?應該是個過程吧,期間,感受愛,感受恨,感受原諒……
成長中的一齣戲,無奈草草落幕。
三個月了。我變得堅強起來,不再對青春的散場傷感流淚。
前些天寫了一首小詩:
咖啡,調製了深夜的罪;
香味,氤氳了麻痺的胃;
浪費,洗滌掉感情的美;
玫瑰,也不過是帶刺的陶醉;
崩潰,直到一無所有不能回味;
會不會,過期的感情可以退?
大腦被麻醉,
把青春封塵積累,
答案無非是錯與對。
讓霓虹在夜幕享受讚美,
十二小時後看它頹廢……
我披上大衣,嚴伯伯送我去學校。
今天是我十八歲的生日,學校為我組織了一個小型Party。
今天,我成人了!燭光前,我閉上眼,雙手合十。
想起一些人,曾經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主角,但現在已經不復追求。一切的一切都像是醒來時憶起的斑駁陸離的夢,誰在我夢裡?誰讓我無法忘記?
所有的結局都已經寫好,所有的淚水早已經起程,卻忽然忘了是怎樣的開始,在那個不會有回來的夏日……
花開花謝,春秋變幻。終有一天,我們繞回原點,彼此相見,沒有別的話可以說,唯有淡淡的一句:哦,你也在這裡。
那些寒冷的冬季,凍結了我的破碎的回憶。是我們的緊緊相依,讓我苦苦尋覓。
在這萬物回春的日子裡,沒有我的夢想。
啟明的時代已經過去,我的青春還糜爛著芳香的記憶……
(劇終)
後記:拾起燦爛的青春(1)
1
在鍵盤上敲完小說最後一個字的時候,有種成就感!感覺上像是做了件偉大的事。這麼長時間的敲擊,我的指法已經相當的熟練。我和我媽開玩笑,我說讓我現在去練鋼琴最起碼指頭非常靈活。
我的網名叫隨風飄曳,大家都叫我隨風。不是隨處風流的風,而是隨意的風。現實生活中,無法做到隨意,所以給自己起了個這個名字,只願在網路中隨意。剛開始寫小說很隨意,可以罵人,可以把自己寫得很強悍。小說起筆的時候,我上高一,當時還有兩個多月就十六歲了。全部寫完的時候是上高二,還有兩個多月就十七歲了。回想我這十七年,好像還就寫了個小說這點可以銘記的破事,其餘沒幹什麼。
寫小說的時候比較累,因為思維跨越了很遠,回到了別的時空,努力去搜集當時的記憶。那時我說,我是在荊棘叢中與記憶賽跑,如果我能衝過終點,我一定是傷痕累累的。
唯一可以支撐我寫下去的是曾經的記憶,那些玩世不恭天真爛漫的記憶,寫著寫著彷彿就回到了小時候,一起放聲地談天說地,一起轟轟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