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錯了?”
“大小姐……”碧月看著與自己一同長大的小姐心痛不已。
丁敏丁太后推開小窗,望向遠方,聲音寂寥,目光悠遠:“明知道,是他滅了尚書府滿門,我卻只能束手以待,等待著他的安排。囚禁他最愛的女人也只是為了報復他的無情,他是真正的皇者,冷心亦無情。當初他能登上王位,我求父親助他,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敵人滅,謀臣亡。父親死了,家族滅亡了,剩下的是不是就該我了?”
我是他登上那至尊寶座的汙點,是不是也要被抹去了……
女將—赫連元
耀星東宮。
玉生煙一手捧茶,一手拿著不知名的杜撰看著,說不出的清麗雅緻,使人不由的沉靜下來,恐驚了伊人,擾了畫面。
南宮傾池桌前批著奏摺,是不是抬眸望上她一眼,燻煙嫋嫋,一時歲月靜好。
“赫連將軍!”
“赫連將軍。窠”
“赫連……太子爺此刻不見客,您……您還是……哎……將軍……將軍……”門口傳來十夜的叫喊聲,驚了一室的靜謐。玉生煙皺眉,此人好生無禮。
瞥見她眉頭微緊的南宮傾池也不由得心生不悅,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竟然在這時候前來打擾旆。
“十夜,何事喧譁!”聽到自家太子爺略帶不悅聲音的十夜,欲哭無淚,天知道,這君子動口不動手,要是別人他還能一力攬下,這是眼前這位……
算了,十夜一邊邊告訴自己,她就是一男的,男的……
但是來人一道凌厲眼光掃過,十夜便退縮了,猛咽一口口水,這個……這樣的“男的”……是不是嬌了些,豔了些,冷了些……
然在他退縮的時候,來人已經大步流星的進去了。十夜忙追上,不敢去看自家太子爺吃人的表情,暗自垂下了頭:“稟太子爺,十夜沒用攔不下將軍。”
不是我不想攔啊,這實在是——敵人太兇狠,更何況好男不跟女鬥。(好吧,我承認,我軟弱。)
見十夜挫敗的表情,再看看眼前只聞其聲的耀星唯一女將,玉生煙有些驚愕。
眼前這女子,三千青絲乾淨利索的綁在腦後,眉目嬌俏,白臉蛋上紅霞勻染,盔甲軍裝勃然英姿,如瓊枝一樹,栽於黑山白水間,終身流露著琉璃般的光彩,漆黑不見底的眼眸,如一潭深水直淹沒得人無處喘息。若不是那身打扮襯出幾分英爽之氣,誰會想到她竟是舞劍弄槍之人呢!
“赫連將軍不請自如,是否要給本太子一個理由呢,嗯?”慵懶散漫帶著魔魅氣息的問話,卻昭示著主人此刻的不滿。
赫連元強人心中奮發的怒火雙手抱拳,“聽聞太子昨日處置了無緣無故堂妹,臣前來求一個理由。”
求一個理由,赫連元的目光掃向了靜坐在一旁默無聲息的玉生煙。
玉生煙察覺到來人的目光,無悲無喜的報以淺笑。
南宮傾池漫不經心道:“你家堂妹關本太子何事?”話鋒一轉,寒氣盡顯:“什麼阿貓阿狗的事都要來麻煩本太子,你當本太子很閒嗎!”
“你們這些官員是不是總喜歡把本太子的寬容,當做軟弱可欺的資本。”
聲聲質問,句句冰冷。
無一不在昭示著太子爺的心情——此刻很差。
對於這位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將軍,玉生煙心中還是有幾分敬佩的。不由得插嘴道:“赫連將軍的堂妹怎麼了?”
怎麼了?一宮的宮女,無論品級全部被打發去了慎刑司。還不是為你,還敢問我怎麼了?
赫連元雙眸含光閃過,並未理會於她,轉而對南宮傾池道:“堂妹生性怯懦,昨日不過被當日執勤的宮女拉去閒聊了幾句,不知為何衝撞了太子殿下,一宮宮女被嚇得肝膽俱裂,而後被髮配去了慎刑司。臣以性命擔保,堂妹並非搬弄是非之人,還望太子網開一面,從輕發落。”
揮退了赫連元,東宮內的兩人一人執黑子,一人執白子,下棋品人。
“傾池昨日行事卻是失了分寸。”一副就事論事,大公無私的清雅態度。
“煙兒……我是為了誰啊。”南宮傾池大為不滿,抱怨著。
玉生煙淡淡看了他一眼,無視他的哀怨,“身為一國太子,隨性而為,終會惹下禍端。”
“除了煙兒,本太子想不出誰還能讓我失了分寸。”南宮傾池盯著她鄭重道。
平日裡我一句重話都捨不得對你吐口,怎能容許他人對你肆意辱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