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搖頭。
唯君走至門前,看繁雪似花,紅塵過後染盡繁華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迴盪著,久久不散……
“深冬,同樣大雪紛飛的夜晚,他與她相依而坐觀茫茫雪景,‘君之愛妾幾何?’她柔聲問道。
他不語。
少焉,雪起,她復問,他依是不語。
又片刻,雪大若鵝羽,天地渾然一體,江山銀白。她再看他,
不知何時已是積雪遍佈,發渡銀霜,他說:‘汝現知吾心耶?’她頓悟,靠入他懷,羞澀道:‘妾亦然。’”
步生蓮沉默半晌,抬眉,斂氣,“愛汝,由青絲至白髮?”
唯君寬慰微笑,“丫頭,怪不得他稱讚你慧智冰心。不錯,人生在世,情若能自控,便不能謂之為情了。他願為你傾盡天下,這等魄力,不容易啊……不容易……”
唯君嘆息,若是當年自己有他一般的魄力,事情或許就會是另一番局面了吧。
98。夜色撩人上
回到王府已是夜深,悄悄地從後門進入,原以為沒有驚擾到任何人,但當看到房中母親的身影時,步生蓮微嘆一口氣,因為與唯君的一番徹談,身心俱疲的她,只得強打精神,“母親還沒睡嗎?”
步王妃笑語盈盈的看著她,“蓮兒,見到他了?”
“見到了。”
步王妃上前牽著她的手,興致盎然的問道:“乖女兒,快跟為娘說說,顧公子怎樣?可合你的心意……”
不等步生蓮回答,便自說自話道:“為娘對那孩子,很是滿意……年紀輕輕就能有這番成就,他日必非池中之物……而且他對你,也甚是好奇……”
步生蓮愕然,他是給自己的母親灌了什麼**湯,“母親……蓮兒……”
“嗯……只是聽說,他前幾日好像救了一女子,一直養在顧府……這正妻沒進門,女兒你一旦嫁過去……這……”步王妃一臉糾結的盤算著。
最後豁然明朗了,“女兒你放心,要是日後他顧商有負於你,我與你父親定然不會放過他。”
初聽她這話,步生蓮心中暖洋洋的,只是越想越覺得……
她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他了?
日後當步生蓮將今晚的情景講給他聽的時候,某魅狸一臉桀驁,“爺怎麼不記得曾經休過你,如今還要再娶一次。”
步生蓮一陣無語,好像他們在耀星時,確實已經大婚,並且全天下都知道南宮太子爺痴情之名,棄了江山萬里,錦繡山河,也要與愛妻上窮碧落下黃泉。
次日清晨,蓮院內一派靜謐羿。
火紅的彼岸開得妖豔奪目,其中幽立一小亭,亭中兩人對弈。
步生蓮輕執白子落定,水袖飄飛,道不出的儀態萬千,清麗絕倫,“近來可好?”
對面黃衣嬌美的柳雲笑靨如花,“勞閣主掛心,屬下一切安好。”
點頭,“孩子如何?”
柳雲滿是初為人母的喜悅,“念兒很是乖巧聰慧,像極了他的父親。”
“念兒?是個兒子?”
“嗯……”
步生蓮微笑,一派輕鬆愉悅,“什麼時候帶來也讓我瞧瞧?”
她竟然在跟她調笑?
柳雲想她驚愕的表情已經說明了她內心的疑問。
步生蓮把玩著胸前如墨的長髮,“怎麼了?”
柳雲私下偷偷觀察著她的表情,組織著言語,“閣主,今日心情好像不錯……”
水眸橫向她,“有嗎?”
柳雲把心一橫說道:“閣主自從數月前回到新月,便像是……像是失了魂般,雖一如既往的清冷……但卻更夾雜了悲涼與傷愁。”
柳雲說,她給她的感覺,就像是當初自己與相公天人永隔時的模樣。
柳雲問道:“閣主是否已心有所屬?”
“為什麼這麼問?”
柳雲沒有回答,只是說道,“閣主的年齡不小了。”
步生蓮恍然大悟怪不得近日母親總是向她提及新月的貴家公子,原來是打得這個主意嗎?
那麼顧商也在其中之列嘍,他可真是有夠清閒,被耀星王奪了權,竟還有功夫在這跟她耍心機。
相談正歡的兩人,被急急忙忙趕來的知意打斷了談話,“小姐……夫人剛才得到訊息說……”知意有些顧忌的瞥了一眼柳雲,似在猶豫。
步生蓮察覺她的視線,看了一眼柳雲擺擺手,“說吧,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