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是你爹的女兒。”
樂倩一點頭,道:“是的,秋叔,我是我爹的女兒,您是我爹的朋友,從十六那年,我就偷偷的在敬慕著您,可是那時候我沒有勇氣表示,也知道那只是一種敬慕,可是事隔兩年後的今天,我明白那不純是敬慕,也有了勇氣.而您竟忍心……”
猛然一陣激動,熱淚盈眶,垂下頭去!
李雁秋暗暗一嘆,伸手撫上香肩,柔聲說道:“倩兒,不是秋叔忍心,這是千古不移的輩份、人倫,你是個可愛的姑娘,而且人人會……”
樂倩猛然抬頭,帶淚說道:“別說人人,我只問您。”
李雁秋道:“倩兒,在秋叔眼中,你是個晚輩,是個稚氣未脫的孩子,是個像自己子女一樣的好侄女兒……”
樂倩雙眉一揚,道:“秋叔,我十八了。”
李雁秋微微一笑,道:“輩份、人倫,兩不變,你便是到了八十歲,也仍是你爹跟你孃的女兒,你秋叔的侄女兒。”
樂倩沒說話,頭一低,香肩聳動,傷心的哭了!
李雁秋嘆了口氣,道:“情兒,聽秋叔的話收收心,這是不可能的,既是不可能的事,何必自尋煩惱自找痛苦……”
樂倩搖頭說道:“我寧願痛苦煩惱一輩子,但我這顆心是收不了的。”
李雁秋眉鋒一皺,道:“倩兒。你還小,往後去,你自己就會收心的,等再過幾年,甚至於你會覺得如今的自己可笑……”
樂情搖頭說道:“不會,秋叔,永遠不會,只有我自己才瞭解自己!”
李雁秋嘆道:“情兒,秋叔不適合你,世上像你一樣年紀的年輕……”
樂倩猛然抬頭,嬌靨上滿是淚漬,如帶雨之梨花楚楚動人:“別提那些人,我看了就討厭,他們那一個比得上您,也配,那些人就是再多也沒有用,我……”
李雁秋搖頭說道:“倩兒,你要為你爹,你娘跟你自己多想想……”
樂倩道:“秋叔,從十六歲至今,我想了有兩年了!”
李雁秋道:“可是輩份、人倫……”
“秋叔,”樂倩目光一凝,道:“撇開這些,您能不能……”
李雁秋搖頭談笑,道:“倩兒,這兩者是永遠也掀不開的!”
樂倩道:“我是說假如!”
李雁秋遲疑了一下,道:“那,倩兒,在我眼中,你仍是一個孩子,你不適合我,我更不適合你,這道理你慢慢就會憧的。”
樂倩臉色一變,揚眉說道:“我現在就憧?我不適合您,誰適合你,難道說是那些‘八大胡同’勾欄院中倚門賣笑,無羞無恥的……”倏地住口不言。
李雁秋神情一震,道:“倩兒,你在說些什麼?”
樂倩冷笑說道:“您似乎永遠會裝糊塗.您剛才到那兒去了,對晏帳房說是去我家了,揹著人卻跑到‘迎春院’去找那些不要臉的女人……”
李雁秋雙眉一揚,道:“情兒,這是誰說的?”
樂倩道:“誰說的?有人親眼看見您進了‘迎春院’的門,難道這還有錯?”
李雁秋毅然點頭,道:“沒有錯,但……”
“但什麼?”樂倩激動地叫道:“我這個黃花閨女痴心愛您多年,送上門來您不要,卻跑到那種下賤髒地方跟那些下賤髒女人。”
突然站了起來,拉開門捂著苦臉狂奔而去。
李雁秋怔住了,他不相信樂倩一個姑娘家會說這種話,更不相信這種話會出自一個好姑娘之口。
而,畢竟,樂倩是這麼說了,這些話也是出自樂倩之口!
他明白這是為什麼,他明白,他明白……
他更明白這麼大黑夜,大風雪,讓樂倩在這種情形下一個人走,會有什麼危險,什麼後果。
定過神來他站起來便要往外追。
而適時,步履響動,後院中走進一個人來,步履穩健,一望而知是個練家子,而且是個好手。
那是叫子衛的中年漢子。
李雁秋閃身掠了出去,道:“子衛,你來得正好,情兒她……”
子衛一哈腰道:“李爺,倩侄女兒是賭了氣出來的,哥嫂不放心,讓我……”
李雁秋道:“她剛跑出去,難道你沒看見她?”
子衛一怔,道:“剛跑出去,我怎麼沒有……”
李雁秋一跺腳,道:“走,子衛,前面問問去。”
拉著子衛如飛掠去,到了櫃檯處,只有晏中站在門口發怔,他聽得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