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山道:“開幾個重要的業務會議,報告早就準備好了,你照讀就是,也一定會得到董事會的透過,很輕鬆,你可以住在我的別墅中,我這就去安排!”
他轉身走了出去,我在白素的身後,輕輕摟住了白素,白素輕拍著我的手背,笑:“再叫你在這裡悶下去,只怕會把你悶成了植物人!”
我抬起腳來:“真的,每天,我都怕腳底下,會生出根來!”
當晚喝酒聽音樂,也就特別怡神,第二天一早,一輛豪華房車駛到廠門口,哈山的秘書、司機來接我,我就權充這位億萬富豪的代表。
開一天的會,也十分沉悶,但總比在那個工廠之中的好。傍晚時分,我才回到哈山的別墅,就有事發生了! (聰明的朋友一定早已想到,必然會有事發生,不然,衛斯理的生命歷程如果這樣沉悶,那真的要變成植物人了!)
我走進大廳,僕人列隊迎接 這可能是哈山訂下來的規矩,我也照單全收,一個僕人才把外套接在手中、就聽得警鐘聲陡然大作!
哈山的別墅有一個不大不少的花園,當然有極完善的防盜系統,警鐘聲一響,不到十分鐘,就聽到了一群狼狗的吠叫聲,護衛人員的吆喝聲。
我也立時衝出大廳,看到花園牆下,一個人對著四隻狼狗,毫無懼色,拳打腳踢,正在以中國的傳統武術對付那四頭受過訓練的狼狗,四頭狼狗居然近他不得。
一看到那人的身手如此了得,我就喜歡,那時,警衛人員衝過去,紛紛舉槍相向,那人用十分憤怒的聲音,大叫了一句話。
這句話,當然只有我一個人聽得懂,因為他叫的是十分標準的上海話。
他先是罵了一句上海粗話,不用細表,然後說的是:“哈山迭這赤佬來勒亞里答?”(米勒亞里答”就是“在那裡”)他受了這樣的對待,自然生氣,所以叫哈山為“迭這赤佬”(那是“這個壞人”的意思。)
(若干年前,香港有一個著名的女電影演員自殺,影迷歸咎於她的丈夫,出殯時,輓聯之中,就有“迭這赤佬害人精”的上聯,極得上海話的精髓。)
他一開口,剎那之間,我大喜若狂,我立即知道他是什麼人!
他就是那個自稱是小刀會重要人物的劉根生!我雙手高舉,陡然高叫了起來,把在身邊的僕人,嚇了一跳,我用上海話大叫護衛後退,叫了三四下之後,才改用法文,幸好我醒覺得早,不然,其中一個性急的警衛,已經準備開槍了!
護衛帶著狼狗離開去,那人大踏步向我走來,他身上的衣飾,正是哈山所形容,英氣勃勃,來到我身前站定,神情驚疑,我向他抱了抱拳,他立時也拱手,我道:“哈山對我說了經過!”
他一聽之下,兩道濃眉一豎:“怎麼可以?”
我忙道:“情況有些特殊,他也不是向全世界宣佈,只是對幾個有關的人說了。”
他仍然盯著我,我又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這名字,對他來。說,一點反應也沒有,十分正常。
【第十部:粉骨碎身渾不怕】
我作了一個手勢,請他進去,一直把他帶到哈山的書房之中,他一看到了酒,就開啟來,對著瓶子,大口喝了兩口,咕噥了一句:“味道勿好!”
我笑:“當然,哪裡有綠豆燒過癮!”
“綠豆燒”是上海的一種土酒,酒精含量極高,一口下去,可以把人燒得跳雙腳,這種烈酒,最為江湖豪俠之士所喜愛。
他聽了之後,望了我一眼:“你這人有點意思,我叫劉根生,唉,綠豆燒,上海也沒有了!”
我呆了一呆,才會過意來,駭然遭:“你……到上海去過了?”
他呆了好久,又連喝了幾口酒,我在酒車上撿出了一瓶伏特加給他,果然那比較合他胃口。
我感到駭然的原因之一,是白老大曾開玩笑說過這個人可能回上海去找小刀會當年的寶藏,想不到他真的在這些日子中到過上海!
他喝了幾大口酒,伸手在口邊抹了一抹,又瞪了我一眼,霍然站起:“那東西呢?”
我當然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東西,“那東西”現在在工廠中,白老大還在那東西之中,自從他離開之後,發生過太多太多的事,千頭萬緒,一時之間,根本不知從何說起才好,自然也沒有立刻回答。
就那麼一耽擱,劉根生面色大變 叫了起來:“怎麼了?你們做了些什麼?”
我忙道:“別緊張,一直到現在,沒有什麼事發生,我們的一位老朋友,正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