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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路旁的電話亭前,可是號碼撥出去,卻是佔線的聲音。之也的電話,是永遠佔線的,那麼多接連響起的鈴聲,到底都是誰撥給他的呢? 當自己的電話打不通的時候,是否,有另一個女孩,站在另一個街口,在電話裡與他喁喁私話?是因為那個女孩佔了他的線,於是自己便只落得一個空落的忙音了嗎? 霓虹燈次第亮起,車子拉著長長的鳴笛從身前穿行而過,不法小商販們又遊魂一樣地出動了,充滿誘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那麼熱鬧喧譁的首都之夜,而小宛的心裡如此清冷,充滿著難言的寂寞。她忽然想,自己到底瞭解張之也多少呢?又瞭解阿陶多少? 梅英的話響起在耳邊:“你愛過嗎?” 她也問自己:你愛過嗎? 對阿陶,對張之也,是愛情吧?情深幾許? 她覺得茫然,覺得空虛,覺得若有所失。19年來,自己其實並不真正懂得愛,像梅英那樣地去愛。即使愛了,也不懂得如何去把握。她對她的愛情,竟是一成信心也沒有。 張之也,真的要做第二個阿陶,或者第二個張朝天麼? 無助的情緒同夜幕一起將她迅速包裹,她抬起頭,看著滿天繁星,已經很晚了。而張之也,他沒有來。 他沒有來。 他沒有來! 他沒有來…… 回到家時,奶奶和媽媽已經睡了,爸爸又在邊聽唱片邊改劇本。 是越劇,寶玉和紫鵑一問一答地哭著黛玉: “問紫鵑,妹妹的詩稿今何在?” “如片片蝴蝶火中化。” §虹§橋§書§吧§ 第34節:午夜兇鈴(3) “問紫鵑,妹妹的瑤琴今何在?” “琴絃已斷你休提它。” “問紫鵑,妹妹的花鋤今何在?” “花鋤雖在誰葬花!” “問紫鵑,妹妹的鸚鵡今何在?” “它叫著姑娘,學著姑娘生前的話……” 小宛愣愣地想,一個人死後,原來可以留下這麼多東西,又是詩稿又是瑤琴又是花鋤又是鸚鵡的,如果這些東西樣樣有情,可以留住亡人鬼魂,那世間不是平添了很多恩怨?如果戲衣喚回了梅英的亡魂,那麼洇血的銅鈴鐺呢?它又繫著誰的靈魂,記著什麼樣的故事? 水溶聽到聲響,開啟門來:“小宛,你去哪兒了?張之也來了好幾次電話問你呢。” “他打電話來了?” “剛才才打過。等一下可能還會再打來。” 小宛心情立刻好起來,閃身進了老爸的書房,看到桌子上虹吸式玻璃壺裡正煮著咖啡,便說:“我也喝一杯。” “小心睡不著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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