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代替了一切!
他究竟招惹了多少人?
阿美蒂尼蹙著眉頭,四十八騎已經有二十騎掛了彩,圖特摩斯的身上也有了些不大不小的傷口。
只不過一天的時間,他們已經被圍堵了七次,兇暴的沙漠劫匪,訓練有素計程車兵,有組織的殺手,甚至還有一些不友好的遊牧部落也湊上一腳。
他以為他是神嗎?
雙眼不爭氣地瞄向正在包紮傷口的圖特摩斯,他裸露著精壯的上身,肌肉糾結,傷疤累累。最最恐怖的要算他背後盤踞著的巨大傷痕,像條分水嶺,把結實的背分做兩半。
那醜陋的樣子像是在譏笑著世人,可是一種絕望的痛苦卻不自覺地從暗褐的傷痕中溢位。
恍惚回了神,卻發現他正饒有興味地回視著她,她慌忙收回視線,訕訕地走向綠洲的水邊搓洗著羅帕。
一塊小石子跌進了眼前的水池,激起一片水花,濺到了她的眼睛裡,她閉上眼睛,用手指搓揉。
下一秒,她就落進男人寬厚的懷裡,冰涼的唇也隨之吞噬了她小巧的嘴。
她掙扎著,卻聽見他痛苦的悶哼聲,她撞到他的傷口了,心剎時軟了下來,只能不甘心地放棄掙扎,任他輕薄。
冰冷的手摸進她溫暖的胸懷,他舒服地嘆息一聲,他是對的,她身上的溫暖和沉靜氣息會讓他狂野不羈的心沉澱。
就像是久暴於烈陽下的魚兒,終於越入溫涼的水中,其他的一切他都已經不再需要,只想深深沉溺在她溫柔的波心。
很久很久,久到她以為天地都要睡去的時候,他停止了對她貪婪的索求。
碧藍的眼眸火熱地凝視著她鮮嫩紅潤的唇瓣,粗大的指反覆撫弄著。
她靜靜地垂下眼眸,臉頰早已被胭脂染紅,含羞帶怯間,是他所不曾見過的柔媚。
他抬起她的臉,她掃視過他纏著繃帶的胸膛,她剛剛不小心撞到的地方已經開出暈紅的小花,她不爭氣地心疼!
“我……我的頭好疼!”
他那麼虛弱的聲音讓她擔起心來,她仍冷著臉,可是四處關懷的眼睛卻洩露了心底的秘密。
你騙人的!
惱怒地瞪圓了杏眼,她推過他要起身走人。他哪裡肯依,索性耍賴,放倒龐大身軀賴到她柔軟的身上。
她被逼著靠在了樹身上,他則舒服的半倚著她,頭臉全深深地埋在她馨香柔軟的懷中。包紮過的傷口就在她眼前,她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他的臉越埋越深,狡猾的舌尖鑽過空隙,在她胸懷間興風作浪。
這狂妄的男人!阿美蒂尼紅著臉,根本不敢亂動,由著他肆意挑撥,只能含羞在心。
她在他的懷中,她被他緊緊地鎖在懷中。
他們面對著面,他用結實的麻布把兩人的腰緊緊捆在了一起,她纖弱的手臂緊緊環住他雄壯的腰,他把她從頭包到尾,她的世界就是他寬闊的胸膛。
急速賓士的烈馬雖然顛簸,但是她卻感覺好溫暖,他們靠得那樣的近,身體似乎是一個整體,她聽不見風沙的呼嘯,感受不到沙漠的變幻莫測。
她唯一感受到的,只有彼此的心跳。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心臟的頻率,從開始的互不干涉到最後的步調一致。
沉沉的,重重的,讓她淡漠冰冷的心融化,聽著彼此一致的心跳,她溫暖的想沉睡,就像沉睡在靜謐的大海深處,她知道她會被他保護地好好的,是這樣一種安心,讓她冷淡的心激盪。
馬突然越起,驚慌的嘶叫,她感覺他有力的手臂緊緊操控住韁繩。
她被他緊緊地擁進胸口,再也沒有半分的距離!
四十八騎也整齊一致地停下,馬兒騷動不安地來回踱步,巨大的殺氣在空氣中流動。
沒有人出聲,空氣裡全是緊張的氣流,淺淡的喘息從他微微起伏的胸腔傳到了她的胸口,胸口一窒。
這一次是不同於以往的,她明白,她用盡力氣圈住了他的腰,他圈著她的有力手臂也緊了一緊。她感覺到他全身的肌肉都警戒地繃起,身下的馬兒彷彿也感染了主人的冷凝,漸漸停止了騷動。
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這是一場靜悄悄的戰爭,只有肉身與兵器碰撞時才會迸裂出嘶啞的哀號,有人倒下,有人又重新站起。
他是眾矢之的!不,或者應該說是她?
他被傷到了!血從頸項流到了她的臉上,一滴,兩滴,染紅了她的眼,她拼命用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