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華動手還是司馬炎自己動手……遲滄海覺得自己如果此時此地笑出來,有些失了厚道……這主意雖然陰損,卻也陰損的清新脫俗,讓人歎為觀止……
連璟霄看著蕭華,在心裡點了點頭,一下便想到幾方立場,心思如此敏捷,也的確對得起聰明二字,連璟霄臉上帶著優雅的笑容,淡淡的開口:“其實,司馬大人本可以剛才當面說清的,或許,我們也能幫他想想辦法。”
蕭華看向連璟霄,面色自若,只是那目光卻極其陰冷和殘酷:“這種事情,畢竟不夠光彩,司馬大人剛才不說自是情有可原,世子若是不信,找位大夫進去檢查一下便可知曉,只不過……”
連璟霄挑眉看著蕭華:“怎麼?”
蕭華微微眯起眼睛:“司馬大人自覺此事影響了蔣家的聲譽,也覺得愧對三皇子,已然自盡了。”
在場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甚至帶著低低的驚呼,連蔣家人也已經愣住了,而連璟霄的臉上絲毫不見驚訝,只是那冰冷的笑意卻更深了,這樣的心狠陰毒,恐怕才是忠勇侯看重他的原因吧,司馬炎作為一顆棄子,死便是唯一的下場,蕭華絕不會給別人留下任何的把柄,還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連璟霄似笑非笑的看著蕭華回了一句:“實在……是有些遺憾啊。”語氣頗為惋惜,只是這句遺憾是指什麼,便不得而知了。
蕭華也淡淡的回道:“的確。”
出了這樣的事,蕭家也不好繼續待下去了,蕭華向鎮南王和王妃福了一禮:“蕭華有事在身,這就告辭了,此番多有叨擾,下次定來賠罪。”說完轉身向外走去,只是經過連璟霄身邊的時候停了一下,面孔之中浮現了一絲冷笑,低低的說了一句:“世子,我們後會有期。”
連璟霄慢慢的勾起嘴角,只是眼神卻極其寒冷,緩緩的開了口:“彼此。”
而這邊蕭家剛離開,那邊的安國夫人也起身告辭了,至於蔣馨最後的歸宿,自是無人再去關心了,反正以後也不會再有人能見到蔣三小姐了。
這邊作為當事人的兩家人都走了,其他人也都陸續告辭了,氣氛也不見壓抑,畢竟,死的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幕僚,這善後的事,就不是他們該看的熱鬧了。只是走之前,都特意拜別了世子和這位世子妃,之前的傳言如今不攻自破,看著世子與世子妃偶爾眉目傳情,正是新婚燕爾,甜蜜異常,完全不是外面傳的世子娶這男人回來當擺設的樣子。
遲滄海看著眾人目光有些曖昧的偷偷打量他的嘴唇和脖頸,就知道他們在看什麼,雖然有些氣惱,卻也發現這些人對他的態度比剛才他剛進花廳時恭敬討好的多,忽然明白了連璟霄這麼做的用意並不僅僅是證明自己沒時間去見那蔣家小姐,也是顧忌了他的臉面,不管是男是女,如果洞房之夜丈夫並未寵幸,這都是有些丟臉的事情,連璟霄這是在告訴大家,他這位男妻,正得寵……
想到這,轉頭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男人,就看對方又恢復成一貫冷漠的表情,接受眾人的拜別,一派淡然,遲滄海忽然發現,這男人好像只有面對自己的時候,才會笑……
待到客人走的差不多了,鎮南王看了連璟霄一眼:“你跟我到書房來。”說完便向外走去。
連璟霄只是無所謂的笑了一下,轉頭對遲滄海說:“你先陪娘回去,我隨後過去。”
等連璟霄進了書房,鎮南王‘哼’了一聲:“這件事是你做的吧?”
連璟霄坐下:“父王是指何事?”
鎮南王白了他一眼:“如果沒有你的同意,那司馬炎和蔣馨怎麼可能躲過你那些影衛的眼睛,到那花廳去?”
連璟霄也不否認,只是淡淡的說:“兒臣不找麻煩,偏偏有麻煩自己送上門,兒臣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鎮南王嘆氣,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蔣馨的心思:“這孩子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連璟霄冷笑了一下:“她不過是蠢,卻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一個閨閣小姐,若是背後沒人指點,她也不會這麼做。”
鎮南王愣了一下,隨即深深的皺起眉頭,這種事,他一想便已經瞭然了。只是這蔣馨居然用藥設計連璟霄,這正好觸到了他的痛處,所以這事,他也沒什麼好對不起安國夫人了……鎮南王嘆了口氣,然後看向連璟霄:“你一開始就知曉了他們設的局?”
連璟霄笑了一下搖頭:“兒臣又怎麼會預料到這些,是滄海提醒我,喜房裡的酒被人下了藥,我才能提早提防的。”
鎮南王“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