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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他們兩人對看了一眼,沒有回答他。

「去尋仇,受傷的就不只夏寰一個人,你們兄弟中也會有人掛彩,你們這麼想幫醫院增加上門的生意,替死神開路嗎?你們能保證雙方火併的時候,不會有無辜的人遭殃嗎?想想那些平白無故被你們牽連到的人,個個都是有家、有親人的,這樣你們也不願意再考慮一下?」

他們還是無言以對。眼看勸說無效的英治,正努力想著其它法子勸退他們的時候,旁邊突然有人插嘴說:「你們就接受這位小醫生的好意,乖乖打退堂鼓吧!小子們。」

「喏,你誰啊?糟老頭,這兒沒你的事,滾一邊去。」小汪瞪著身穿破舊西裝外套,裡面則是縐縐的汗衫,看來就像在街頭流浪的失業歐吉桑說。

歐吉桑也不理會他,摘下頭頂那已經舊得起毛邊的呢帽說:「小醫生,那個夏寰什麼時候會恢復清醒,可以會客?」

「您是?」英治看著老人家一雙混濁卻不失精光的銳眼。

歐吉桑一笑,露出滿口煙燻黃牙說:「中山分局刑事組,我姓廖,大家都叫我一聲老廖或阿伯。我是來做筆錄的。襲擊夏寰的人已經到我們分局自首了,不過為了瞭解詳細的案情,還是想請受害者作證。」

「咦?已經捉到犯人了嗎?」英治馬上追問。

「呵呵,聽說是因為自己的愛車賭輸給了受害者,不甘心之下,買收了些小混混,想給受害者一點教訓。犯人自己也沒想到會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嚇得跑來投案,就是怕讓兄弟們找到後,會被處以私刑。」

廖刑警搖著頭說:「這年頭真是亂啊!人命竟比不上一輛車子,唉!」

***

「聽到第一聲槍響之後,你就立刻躲到車身之後尋找掩蔽了,是嗎?」老廖以原子筆搔搔十幾天沒洗的頭,再含一含筆尖,將重點記錄在那木小小的記事本上,裡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只有本人才認得出的文字。

「沒辦法,這也是種職業病吧!對於槍聲特別敏感,絕對不會把它當成在放鞭炮的。」腿上和腹部都被重重的繃帶包裹住,不到三天就已經恢復紅潤氣色,一點都不像是才從鬼門關前觀光回來的夏寰,聳聳肩說。

「既然已經躲好了,那又怎麼會中槍呢?莫非他們打的是能轉彎的子彈?」老廖納悶地問。

站在一旁默默地聽著,英治也有同樣的疑惑。

「呃……這個嘛……」難得說不出話來的夏寰,一副不太想說的樣子,最後還是屈服於刑警先生那一雙溫柔卻具壓迫性的智眼,大大地嘆息說:「因為我後來又跑出去了。」

「跑出去?在明知有槍林彈雨等著伺候你的時候?」

「嘖」地咋舌一下,夏寰滿臉不快地說:「正當我趴在車後時,剛好看到有個蠢女人被嚇得愣在當場,沒辦法,只好衝過去將她撲倒。」

「這才是嘛,既然做了好事,又何必怕人知道。呵呵……其實我們在盤問目擊者時,就知道這件事了,你口中的蠢女人還是一名大腹便便的孕婦,所以你才會在明知有子彈的狀況下,也照樣拿自己去喂子彈了。順道一提,那名孕婦因為受到驚嚇,提早生產了,幸好母子均安,是個健健康康的白胖小子。」

夏寰一方面想罵這個混帳刑警,既然知道就別問那麼多,一方面也很高興聽到那名孕婦沒事。

「流氓是不會做好事的,笨刑警!我只是不想一個笨女人變成我的替死鬼,那多沒面子啊!要也得捉個比我爛的傢伙下地獄充數,如此而已。喂!你已經問完話了,就快點滾吧!」大刺剌地扭過頭去,夏寰故意粗魯地說。

拍拍屁股,老廖從椅子上起身說:「這話就不對了,小哥,身為一個執法人員,也許不該這麼說,但連我這個幹了三十年警察的人,有時都會懷疑法律真的是公平的嗎?法律的那一套價值就是真正的正義嗎?有時候它的確保護到弱者,或者只是給予一些強者更強大的武器?老實說,真正的正義不在法院裡,而是在每個人的心中。我過去認識一個同樣也姓夏的大尾流氓,他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男人的男人,豪爽而有正義感,比起某些個被制度與權力所腐蝕的我的同躋們,更值得人尊敬。」

重新將呢帽戴回頭頂,老廖走到門邊,回頭說:「但,我依然相信我選的道路沒有錯,即使它充滿了坑坑疤疤,我還是願意走下去。所以夏小老弟,你千萬別犯錯,要是有一天你殺了人,我也一樣會將你逮捕到案的。」

「去,講話不吉利的糟老頭,我才沒那麼不中用,被你這種快退休的老東西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