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爹了,精神微有短少,對身體不利。他自己也想盡快把親事辦了,孟家那邊已派了人前去送禮提親,傅君悅不想再拖,打算去清風的人回來就成親。
傅君悅這天又去了趟將軍府,回來後整個人有些沉默。
“君悅哥哥,怎麼啦?你有什麼心事?”這晚兩人親熱後,梅若依擔心地問。
“有一件事,我不知要阻止還是置身事外。”傅君悅唇角泛起一抹苦笑,凝視著帳頂,眸色幽深。
“什麼事說出來我替你拿主意。”梅若依笑道。抬腿蹭了蹭,身體一扭一扭撒嬌。
傅君悅嘆了口氣,低聲道:“這種腌臢汙穢不堪的事,君悅哥哥真不想給你知道。”
“說嘛。”梅若依有些好奇。
“……原來姑媽說她負責根除,是這樣的負責。”傅君悅沉重地搖頭嘆道。
傅君悅今日去將軍府,從臉色上發現巧月中了慢性毒藥了。
梅若依呆了,瞬間想到殺人滅口四字。
巧月死有餘辜,可是,這個人需得由她爹來處置才是,還有,巧月死了,當年的隱情就沒了證人。她如果跟爹說出隱情,她爹會相信她嗎?
沒了證人就沒了證人,有一個聲音在梅若依心底說,沒了證人,你爹就永遠不會發現真相,你便能和君悅哥哥長相廝守。
梅若依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
共君沉醉
梅若依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
“看,不想跟你說的,這不心頭不舒服了吧?”傅君悅把梅若依抱緊,低聲道:“別想了,橫豎與咱們不相干的事,別再像以前那樣老想著那些有的沒的,明日我帶你到外面走走,咱們成親要用到的東西,自個兒也看看。”
成親!她自然想跟傅君悅成親,可是,她孃的仇呢?
大街上熱鬧非常,算來兩人許久不曾相伴著上街遊玩了,傅君悅興致頗高,拉著梅若依看了一樣又一樣。
“這根簪子好看。”傅君悅眼睛一亮,伸手從一排首飾裡拿起一支紅玉梅花簪子。
簪子玉質鮮豔潤澤透亮細膩,做工極是細緻,兩朵盛開梅花配著一朵含苞梅花的造型,顏色深淺之處正好是玉體的本色,恰是渾然天成的幾朵新蕾,巧奪天工,讓人歎為觀止。
“喜歡嗎?”傅君悅愛不釋手,拿給梅若依看。
“喜歡。”梅若依心不在焉,停了停道:“很貴吧?”
“貴些也無妨。”傅君悅微笑著掏出銀子把梅花簪買下,輕輕地給梅若依插上,柔聲道:“依依,你也送一樣東西給我吧。”
定情信物!梅若依心裡又苦又甜,看著傅君悅含笑的眉眼出神,自己有的都是他給的,買什麼都不能代表自己對他的心意,梅若依從懷裡摸出那方梅花帕子。
這許多年過去,那方梅花帕子略微泛黃,針工也不能跟今時今日梅若依的繡工相比,然而……一方普通的帕子這許多年梅若依一直帶在身邊,可想而知於她有特殊意義,傅君悅含笑凝眸,珍重地將梅花帕子折迭起來,收進懷裡。
“君悅,丫頭。” 低沉醇厚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梅若依整個人僵住——這是她爹的聲音。
“姑父,剛從軍營回來嗎?”傅君悅拉梅若依轉身,笑著打招呼。
“嗯。”尹茂山微微頷首,眼睛看著梅若依。
梅若依有些失神,今日的爹與前兩次相見又是不同,黑色徵袍,明閃閃的銀鎧甲,一條猩紅披風襯得整個人更加威武。梅若依的目光定在那張兒時在她夢裡無數次出現,卻總是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的剛毅的臉上,久久沒有把眼光移開。
她爹似是比街上見到那次瘦了。
尹茂山靜靜地看著她,許久之後,他開口了:“丫頭,喊我爹爹。”
低沉而傷感的聲音,如暮年老人的慨嘆。
“爹。”梅若依也不知為什麼的,一聲爹就從口裡叫了出來。這聲爹叫出來後,她甚至於看到他爹的眼角濡溼了。
“丫頭,過得好嗎?”
“挺好的。”
……
說了這麼兩句話,兩人突然就不知說什麼了。
“姑父,你有急事嗎?若無,侄兒請姑父到酒樓裡小酌閒談。”傅君悅出言打破了僵場。
“好,走吧。”尹茂山率先走在前面。
三人在酒樓雅間坐定,梅若依心事重重,沉默著一言不發,尹茂山與傅君悅說了會兒戰局政事,突然道:“君悅,你先回去,我和丫頭說會兒話,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