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回來後,寧皇也不再讓他教導皇子功課。寧皇的心思其實也好猜。不過是不喜歡“白君澤”其人而已。
也是這般秋木析大多時間都是空閒的。因此這些日子時常帶著花色在周邊走走。花色也因此去秋木析一起回了徐粲然每年都會去的那個小村莊。小村莊裡面的婆婆還在,只是比起上一次花色與徐粲然去看的時候糊塗了許多。甚至將秋木析認作了他的孫子。老人家如今行動都已經不便,花色不忍心。親自挑選了一位看著還不錯的丫頭去照看老人家。
秋木析與花色二人時常出府,沒有人管教秋天熙,因此才成了如今的境況。秋天熙這個年歲,正是愛玩愛鬧的時候。即便再是早慧,孩子蠢蠢欲動的心思總是抑制不住的。等花色與秋木析想起來要好好管教秋天熙的時候……秋天熙也學會怎麼應付雙親而不好好去學習。
花色自是驚訝。秋木析自然也是。
像今日三人這樣的場景已經有三四日,秋天熙心思依舊沒有收回來。這三四日秋天熙因著被斥責,晚上回去的時候時常沒有精神,惹得秋文斐也頻頻對著秋木析與花色抱怨。
秋文斐自是因著心疼秋天熙。不過都被秋木析擋了回去。至於二人怎麼說的,花色卻是一概不知。
寧皇颯禁踏進這裡的時候便是看到這麼一出,嚴父、慈母還有一位極力想討父母歡心的孩子。這樣的場景。比起冬日早晨看見雪景還要刺眼。
颯禁倒是疼愛颯汝寧,只是因著朝中事務繁忙。時常沒有時間陪他。因此颯汝寧對颯禁懼怕多過於尊敬。雖然沒有養成戰戰兢兢的模樣,但是與颯禁絕對說不上親暱。
颯禁自己本身小時候也是沒有這樣的父慈子孝場景,先皇疼愛老四這是不爭的事實,颯禁即便想否認也否認不了。
那院子中的三人最先發現颯禁的是花色,花色剛好最後一針需要換線,不經意便看見立在門口的寧皇。
秋木析發現花色的異樣,轉頭便看見颯禁。秋木析與花色一齊起身對著颯禁行禮,一時小院子裡高聲呼萬歲的聲音響徹秋府。
颯禁只是淡淡看一眼便抬腳進了院子,而後揮揮手,跟著過來的人會意,後退兩步之後轉身退了出去。
秋木析也合了書本,對著花色與秋天熙道:“你們也出去吧,陛下似乎有話要說。”
花色應一聲,恭敬的說了聲告退便與天熙一起退了出去。
院子裡只剩下二人,颯禁表情看不出喜樂,道:“這些日子你過得倒是清閒,門口立了那麼多人竟是沒有發現。”
秋木析只是淡淡一笑,而後道:“這些日子卻是有些懈怠。”也沒有解釋什麼。
颯禁自是知道怎麼一回事,與秋木析下的毒便是這個作用。颯禁那日對秋木析下的毒並不是什麼霸道的致命毒藥。只是一點一點蠶食中毒之人的身體機能,如同鈍刀子拉肉讓人死在無形中而已,沒有絲毫痛苦。
颯禁也不與秋木析在這個話題上糾纏,坐下來面對秋木析也不客氣,問:“朕今日過來是為了官銀一事,你也不用急著否認,朕若不是掌握了證據自是不會過來見你。”
秋木析低著頭一副恭謹的模樣,卻是在颯禁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嘴角。秋木析這些日子還想著怎麼在他面前說起這個話題,讓他知曉這件事自己也是有份的。
如今看來寧皇確實比起自己預估的更為聰明。也是,不然又怎麼讓這朝堂與先皇在位的時候截然不同?
見秋木析好似預設,颯禁又道:“朕也知道這官銀被劫一事的收尾卻是出乎你的意料。這些暫時不提,朕只問你:你這般做的緣由何在?”
秋木析抬起頭來看向寧皇,表情肅穆,認真回道:“陛下的話,微臣不懂。”
颯禁顯然沒有耐心,一拍桌子喝道:“秋木析,莫要在這裡與朕裝糊塗,有膽做便要有膽承認,你有自保的手段,林家那小子卻是資歷尚淺,莫不要以為這朝中都是你能左右得了的。”
秋木析頷首,颯禁當然有那個本事,只是颯禁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秋木析道:“陛下,微臣並不是在替自己推脫,這不懂卻是另一個問題。”
颯禁沒有說話,兩眼灼灼的看著秋木析,滿臉怒氣。
秋木析見颯禁沒有做聲,知道他是默許自己說,因此道:“陛下以為薛謹然其人如何?”
颯禁眯著眼睛思索秋木析問這個話的含義,若是按成就,薛謹然將將登基,自是比不過旁人。暗衛收集來的資料,邳國還未滅的時候薛謹然其人的表現只能用“平平”二字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