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方式是?”
“扔掉。”大少爺回答得斬釘截鐵。
燕尾服後退一步,鞠了一躬:“是的。”
一陣天雷劈頭蓋臉地朝我砸來。我連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就要被無情地扔掉了嗎?怎麼扔?往哪裡扔?還是扔回昨天暈倒時的那片雪地嗎?
“那個……”我緩緩舉起了手,“我餓了,可以吃完飯再扔嗎?”
大少爺瞥了我一眼:“不可以。”
“那可以賞我點吃的再扔嗎?”
“不可以。”
“那至少可以把我寄存在這裡的包裹還給我吧。”
“不可以。”
我火了!哪有這麼霸道的傢伙。城市裡的有錢人不僅一點都不大方,還非常的小氣,竟然連我們這些鄉下小孩的東西都要搶!
我憤然地站了起來,大義凜然地將雙手往腰上一插:“喂,我說這位少爺先生,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好不好?難道天底下還有搶了別人的東西不還,還在那裡唧唧歪歪的人嗎?”
事實證明,寄人籬下,說話的氣勢還是軟了三分。
人家不僅不搭理我,還歪了歪腦袋一臉迷茫地看著我。
我剛想據理力爭起來,只聽旁邊燕尾服的上衣口袋裡“嗶嗶”得響起了一陣鈴聲。
“娜麗,什麼事?那裡有一袋舊衣服和褲子?嗯嗯,什麼?還有一小袋錢?”
“燕尾服先生,那包裹是我……”
“把錢帶回來,其餘的扔掉。”大少爺命令道。
咔。電話果斷地掛了。
這下,我徹底火了。
當我正要憑藉著這股衝動怒意做出一些傻事的時候,燕尾服瞬間移動到了我的身後,二話不說將我扛了起來。
我在他強而有力的手臂間死命地掙扎,一邊還帶著小市民哀怨的嚎叫和不文明的髒話。但燕尾服的力氣實在太大了,大到我幾乎以為那扛著我的手臂根本就來自於一隻猿猴。
燕尾服扛著我朝落地窗走去,他很熟練地開啟了窗子的鎖,走了出去。
落地窗外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露臺。呼哧呼哧,頭頂一縷輕風襲過。
剛剛還在掙扎的我突然閉起了眼睛,一瞬間,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力量鬆開,失去了平衡一般地向後倒去。
我的大半個身子已經露在了天台外,一隻手猛地抓住了露臺的欄杆。
身子懸在半空中,旁邊一根該死的枯樹枝還死不死地戳著我的臉,我在奮力地尖叫中終於弄清楚了幾秒鐘內發生的情況。
大少爺所謂的“扔掉”,並不是把我趕出去,而是更淺顯、更沒有內涵地直接扔。
我現在就置身於落地窗外的露臺上,只要我那拽著欄杆的手一鬆,基本就歸西了。
這個時候我除了哇哇大叫還能幹點別的什麼嗎?
能,我能祈禱。
我祈禱著我腳下的那片土地,或許是堆滿了充氣墊的院子,當我安然無事地從一堆海洋泡泡球中狼狽地爬出來後,燕尾服和大近視少爺在露臺上指著我哈哈大笑(又不是整人TV秀……)
或者,或者我可以這樣祈禱。大少爺的房間位於不高的樓層。於是我就算被從露臺扔了下去,也就是掉在身後的那塊泥裡,最多摔個狗□。
正祈禱著,我的手麻了。
“救命!”
在我失去平衡的那瞬,我低頭瞥了一眼我腳下的土地。
沒有充氣床,沒有海洋球,更沒有近在咫尺的泥地……那也就算了,但這究竟是一種怎樣驚悚的高度啊!這房間是造在雲端的嗎?我只看到一朵又一朵的浮雲在我腳下安然地飄……
剛才,確實有聽到過燕尾服用“山莊”這個詞來描述這座宅子的。
但大少爺你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房間造在種懸崖峭壁的地方啊!
正在我的手鬆開欄杆的瞬間,屋子裡的那扇豪華大門突然被轟得撞成了碎片。
揚起的煙塵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水晶大吊燈在那陣煙塵中驚悚地花枝亂顫。還沒有分辨清形勢,我只看到一個人影飛速地從煙塵中現身而出,幾步躍過燕尾服的腦門,雙腳並立地蹲在了露臺的欄杆上。
麻痺的手被一把抓住。
那人揚起的褐色髮絲在我的視線中凌亂得華美異常。一雙翠綠色的瞳孔注視著我,稀薄的唇上捲起了俏麗的弧度。
“七月少爺,你又無故搞破壞了。這個月的裝置維修費可能又要超標了,這樣浪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