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是。
但看到秀兒眼的時候,奉聖夫人心不由一軟,被選入宮成為皇子乳母,家裡因此發達,但和家人團圓時,別說丈夫已經有了妾室,就算兩個兒子,對自己已經不那麼親熱。除了銀子,維繫母子情分的,竟再沒有別的東西。
而秀兒那雙眼裡,全是信賴,這樣的信賴能讓人的心一軟。既然如此,也就成全了她,廖家的銀子,看起來很多,但各自分分,自家能拿到的好處也不到十萬。若是不識得秀兒也就罷了,可既然已識得秀兒,那就算了吧,不過十來萬銀子,哪裡能尋不到。
轎子已經進到周太監在宮外的住所,周太監得了信就迎上來:“老姐姐,也是許多日子不見了。”奉聖夫人走出轎子往這四周一瞧就道:“這宅子倒十分雅緻,果然你這沒有後的人和我就不一樣,你家裡哪敢這樣佈置,不是沒有銀子,而是銀子花在這上面,還怎麼過日子。”
要別人說自己沒後,周太監只怕早就變臉,可奉聖夫人說著,他只哈哈一笑:“老姐姐休要這樣說,你要喜歡,這宅子我就給了老姐姐養老。”奉聖夫人白周太監一眼就徑自走進廳裡坐下:“也別上茶上果安排酒席了,有什麼話可快說,我家裡孩子可多,事也多。”
周太監笑了:“老姐姐還是這樣爽快,是這樣,廖家那閨女被人告到按察衙門,我開頭還在想,是誰這麼大膽,竟不給我這個面子。後來還是聽孩兒們說,說老姐姐家令公子在這裡摻了一腳。老姐姐,你我認識也這麼些年了,還請你給我這個面子,讓侄兒別管這事。我這還有花不完的一萬銀子,讓侄兒拿去喝杯茶。”
“呸,一萬銀子罷了,當我沒見過嗎?”奉聖夫人罵了一句這才道:“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沒得為了那麼花不著的十來萬兩銀子壞了名聲,等回去我就和你侄兒說,讓他別管這事,要銀子花,從我這裡拿就是。”
兩人認得也有差不多三十年,周太監沒想到奉聖夫人竟這樣爽快地答應了,身子不由微微前傾:“老姐姐,我還不曉得,你這是?”
奉聖夫人嘆了口氣:“你當我就是個石頭人,只曉得銀子不成?想要銀子,為的是你那兩個侄兒總要花用,可這些年我也瞧出來了,他們兩個,算不上什麼成器的,痛定思痛我就想了,與其讓他們學的一身的壞毛病,倒不如好好管束了,在家怎麼胡作非為都沒事,這在外頭可不能再打著我的名頭去做那些事,免得到時有什麼風聲吹到陛下耳裡。你我雖在外人眼裡,瞧著地位崇高,也不過就是皇帝家的下人,這要打殺我們,不過就是陛下一句話的事。”
這話打中周太監的心:“也是因為這樣,老廖來求我時候我應了,都這把年紀了還不為自己積下德,難道等到下輩子,再做個不全人?”奉聖夫人也嘆氣:“是啊,前世不修,爹孃不靠,男人也靠不住,要不是我狠心報名進宮做奶孃得了二十兩銀子,這兩個孩子也活不下來。就這,他們兩個還時時抱怨,說從小沒有娘疼,那幾個姨娘也背地裡欺負他們。讓我不好管教。”
兩人相對無言,越是離這普通人的溫情越遠,就越想體會下這普通人的溫情。這才是秀兒打動奉聖夫人的原因,當然,奉聖夫人是不會承認的,她只摸了下自己的發,這以後,身份揭穿再不能去了,到底要去哪裡才能尋到別的有趣的事呢?
奉聖夫人告誡自己的兒子,不許再插手廖家的事,她兒子雖然不滿,可也不敢反對,等柳三爺遣人來問信時把這事告訴了柳三爺。柳三爺得了這訊息,那眼頓時瞪大,現在少了個足以和周太監抗衡的人,那剩下的只有孫尚書這頭,可是孫尚書這邊的彈劾,也不知道順不順利。
柳三爺還在焦急,就有人來報,孫尚書尋他。柳三爺急急忙忙往孫尚書府裡去,去到那裡不免被孫尚書罵了一通,還說這件事,背後十分蹊蹺,廖家這官司,還是別管了。
柳三爺真是被澆了一頭又一頭的冷水,等出門時問起管事,才曉得孫尚書的入閣被人參了一本,說他捕風捉影,放縱人彈劾王尚書。孫尚書當初答應柳三爺這樣做,不過是為的要藉此彈劾王尚書,讓他不能入閣,但沒想到被人依樣畫葫蘆地同樣來了一招。這下很可能就是孫王二尚書都入閣不成,而讓別人坐收漁翁之利。
孫尚書會再答應在官司一事上幫忙才怪,柳三爺想清楚了這些,只覺得全身冰涼,如果孫尚書失勢,那自己家的生意就不會有那麼順溜。偏偏當初以為抱上奉聖夫人的大腿,把周太監給得罪了,現在才是兩不靠。
柳三爺一邊罵著自己,一邊回到家就匆忙讓人收拾了幾樣原本想送給奉聖夫人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