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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吳菲菲訕訕笑了笑:“創作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靈光一閃,全靠靈感。我是學音樂出身的,我的音樂很專業,那些非專業的人懂什麼!”

陸嘉樹道:“音樂是給人耳朵和心靈聽的,好聽的能打動人的就是專業。”說著又扯了把胸口的衣襟,不耐煩道,“舞美這些你和你經紀人還有策劃總監他們商量,別再找我。”

吳菲菲有些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又問:“那演唱會你來嗎?”

“去坐在VIP睡覺麼?”

吳菲菲也惱了:“陸嘉樹,你今天是吃了火藥麼?”

陸嘉樹道:“沒錯,所以別煩我。”

說完就掛了,將耳機拿下來,用力丟在副駕上。

吳菲菲是第一屆新聲計劃的冠軍,很是火了一陣,後來熹微音樂成立,她是公司的第一位簽約歌手。

她科班出身,唱功好,外形條件也不錯,還打著才女歌手的噱頭,粉絲基礎很可觀。

唱片已經死了很多年,連老牌的音樂公司都舉步維艱,更別提當時剛剛成立的熹微音樂。不過公司以app為依託,算是走了一條新道路。

當然,音樂app競爭也不小,他們算是智慧手機剛興起時的一批,加上當時簽了吳菲菲,將她的新歌作為獨家釋出,引了不少使用者流量,算是事半功倍,走了一條捷徑。

所以哪怕這兩年熹微音樂已經是國內最大的音樂公司,旗下籤了上百藝人,但公司給吳菲菲的資源,一直是最好的,一姐的位置從來沒有受到過威脅。

除了工作上的關係,周吳兩家也算世交,陸嘉樹和吳菲菲從小相識,但也僅限於相識。

這兩年也不知網友閒得蛋疼,還是有人故意放風,說吳菲菲是熹微老闆娘。吳菲菲在公司也總是以半個主人自居,讓他不勝其煩。

別說他為人低調,不會去網上發宣告澄清這種事,就算他是一個高調的老闆,澄清和自家當家簽約歌手的這種緋聞,也無意識搬石頭砸腳。

他是個商人,有利可圖的事才會做。所以對網上的緋聞和吳菲菲的舉動,從來是睜隻眼閉隻眼。

煩!

為什麼見到了蕭楚,會讓他覺得這麼煩?

明明都已經闊別十年,年少時的那點心思早就煙消雲散,對她僅剩的心思大概就是厭惡。如今蕭楚不到三十已經變成那種可笑的模樣,如此大快人心的重逢,他不是應該大笑三聲麼?

如果她過得好,他肯定不爽。

但看到她過得不好,竟然也有點不爽。

好像是再次證明了年少時的自己眼瞎一樣。

陸嘉樹漫無目的開車在城市裡遊蕩了一個晚上,回到家已經過了十二點。

他工作忙碌,創辦熹微六年,從幾個人的小公司,到上千人的大公司,人人都道年輕有為,卻不知他付出了多少。

他擺脫了家庭的束縛,再不用看父親的臉色,被他逼著做不願意的事卻無力反抗。再也不用像小時候那樣,喜歡音樂卻只能悄悄地自學,一旦被發現,就會被父親責罵玩物喪志。

然而他現在用玩物喪志的愛好,建立了自己的音樂帝國。

可是這種成就感帶來的快樂,並沒有持續很久。脫離了父親的專制,卻不得不面對市場的規則,情懷變成了可笑的玩意兒。

唱片已死的年代,音樂不再有門檻,口水歌氾濫,不倫不類的R&B和嘻哈,打著情懷卻毫無音樂性的民謠,粗製濫造的中國風,各種惡搞低俗的歌曲,佔據了大半個音樂市場。而熹微也成為製造這些精神垃圾的佼佼者。

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跟那個面目可憎的爹沒有任何區別。

不知是不是今天忽然見到蕭楚的緣故,洗完澡的陸嘉樹沒什麼睡意。開啟手機裡的熹微音樂,聽了兩剛剛釋出的新歌,卻聽得滿心煩躁,乾脆關掉,爬起來去書房的CD架上翻碟。

翻了一堆,手指最後落到角落裡一張自制的光碟上,他抽出來開啟,放進DVD機裡。牆上100寸投影電視裡很快出現畫面。

畫面的影像很陳舊,那是二中的禮堂舞臺,舞臺上一個男生和女生正在表演,女生彈古箏,男生吹笛子,配合得十分默契。

那次校晚會,蕭楚想找一個會吹笛子的男生和她一起合作,班上正好就他一個人會。他不是一個喜歡錶演的人,在被父親的壓制下,他已經習慣自娛自樂。當時不知怎麼就答應了,那也是他這麼多年唯一一次當眾表演。

那次表演的是陶淵明的《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