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無奈又好笑的神情,開口喊道:“行了,你一個七尺高的大男人,不過是被我輕輕拍了一下。
又不是那嬌柔似水、弱不禁風的姑娘家,哪來的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哪有那麼柔弱?趕緊過來,莫要在此耽擱時間了。”
杜冥風聽到玄墨的呼喚,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他不緊不慢地朝著玄墨走去,待走到玄墨面前時,竟將手直直地伸到了玄墨的眼前,帶著一絲撒嬌的口吻說道:“那你自己看。”
玄墨微微一愣,定睛瞧去,只見杜冥風的手背上竟然真的泛起了一片紅暈。
他下意識地握住杜冥風的手,仔細端詳起來,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玄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與自責,他連忙從懷中取出平日裡隨身攜帶的傷藥,小心翼翼地為杜冥風擦拭著。
杜冥風看著玄墨那認真專注的神情,心中暗自歡喜,臉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享受的神色,彷彿玄墨手中的傷藥不是塗抹在手上,而是潤澤了他的心田。
玄墨一邊上藥,一邊猶豫著開口說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沒想過你這身子骨如此嬌弱,不過輕輕拍了一下,竟就紅成這般模樣。”
杜冥風嘴角上揚,笑著打趣道:“那以後你可不許再這般對我動手了,我這細皮嫩肉的,可禁不起你這般折騰。”
玄墨並未多想這句話背後的深意,只當是杜冥風的一句玩笑話,便不假思索地應道:“行,我不打你就是了。”
玄墨仔仔細細地替杜冥風上好藥,然後將傷藥妥善地放回懷中。
兩人對視一眼,便默契地轉身朝著牢房的方向走去。
杜冥風跟在玄墨身後,嘴角掛著一抹傻傻的笑容,眼睛時不時地看向自己的手,心中暗自思忖著。
玄墨身為暗衛出身,對於傷口的鑑定能力自然是出類拔萃的,平日裡,哪怕是再細微的傷痕,他都能一眼洞察其來歷和深淺。
可如今,他竟然沒有看出來這手背的異樣並非是拍打所致,而是自己刻意為之。
這說明了什麼?杜冥風的心中猶如小鹿亂撞,這是不是意味著玄墨其實是關心他的,以至於在關心則亂的情況下,忽略了這些本不該忽略的細節呢?他是不是也對自己有著別樣的情愫呢?
想到這裡,杜冥風的心跳不禁加速起來,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燦爛。
看來,自己日後要更加努力才行,一定要讓玄墨也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不過,此事切不可操之過急,一定要等到有十拿九穩的把握時,才能將心中的愛意宣之於口,否則萬一不小心把玄墨嚇跑了,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杜冥風懷揣著這份甜蜜的心思,心情格外愉悅,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連忙快步跟了上去,與玄墨並肩而行。
幽森昏暗的牢房深處,散發著腐臭與黴味混合的氣息,李瑞豐被幾個身形矯健、面容冷峻的暗衛如拎小雞般粗暴地拖拽而出。
他腳步虛浮,身形踉蹌,破舊的囚衣在風中獵獵作響,彷彿是他內心恐懼的具象化。
當那刺目的光線驟然灑在他身上,他艱難地抬起頭,目光觸及蕭劍那冷峻威嚴、猶如寒星般閃耀的面容時。
他雙眼瞬間瞪大,瞳孔急劇收縮,彷彿看到了來自地獄的修羅,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從心底油然而生。
以至於他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而尖銳,好似破碎的風箱:“將……將軍,我知曉的一切早已如實招供,您此番又來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那聲音在空蕩蕩的牢房過道中迴盪,更添幾分淒涼與絕望。
蕭劍一襲青衫,身姿挺拔如蒼松翠柏,靜靜地坐在那裡,冷峻的面容上猶如覆蓋著一層千年不化的寒冰,深邃的眼眸中仿若藏著無盡的秘密,讓人難以窺探其內心的情緒。
他只是沉默不語地凝視著李瑞豐,那眼神彷彿能穿透他的靈魂,將他心底最深處的秘密都一一揪出。
李瑞豐被這無聲的注視嚇得冷汗如雨下,顆顆豆大的汗珠順著他那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的額頭不斷滾落,打溼了他身前那滿是汙漬與破洞的衣衫。
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牙齒也在上下打戰,發出“咯咯”的聲響,結結巴巴地說道:“將……將軍,您有任何問題儘管發問,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只是求您別這般不說話,我……我實在是害怕極了。”
他的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