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顧辰西於她，或者早就不知不覺在她心裡生了根，只待發芽。

原本任何人想要愛上顧辰西這樣的男人其實都不難。

只不過，彼時，她還能理智遠離。

再看眼前，她眸底只剩一片迷茫，或漸行漸遠，或現在回頭。

前者萬劫不復，後者還有退路。

她明明不想沉淪，可顧辰西的好卻毒藥一般，蠱惑了心智，一旦沾染，便有些欲罷不能的味道。

顧辰西輕嘆一口氣，他站直身體將她摟在懷裡藉此不看她眸底那一層越發再次厚重的抗拒意味，“沐歌，如果你願意相信我——”

“小叔！”她聲音悶悶從他懷裡傳來，卻是將他一句話直接打斷。

他沉默的片刻，她卻似做了很大決定。

“小叔，你再讓我想想……”她到底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有勇氣這樣和他走下去。

可事實上她連抬頭看他的勇氣也沒有。

“沐歌……”顧辰西想要說什麼，可話鋒一轉，眸底強勢斂去，終是將原本的話嚥下喉嚨，“好，我會等你想清楚。”

他對她本就有用不完的耐心，就連他自己也不確定什麼時候會將那些耐心用光。

等多久也沒關係，至少可以等待和期待。

何況，秦沐歌她值得！

顧辰西有多強勢，作風有多冷血，這些沐歌都知道，眼前他承諾一樣慎重應下的句子，卻倏然讓她眼眶一紅，她埋在他懷裡，所以並不自制的任那些眼淚奪眶而出。

“小叔，我最終的答案不見得會是你想要的那一個……”沐歌屏住呼吸說完一句話，再開口，哭腔微重，茫然無望的讓人心情瞬間有些沉鬱，“在我自小開始養成的認知裡，突然出現的你應該是我的親人，親人之間是不能有愛情的……”

“如果我們在一起，那將會是永遠見不得光的東西，我們不會有正常的家庭，沒有辦法生寶寶，得不到周圍人的祝福，可恰恰那些才是我最開始的理解裡構成愛情和幸福的要素。”

“所以小叔，對不起，我要好好想一想，我害怕自己終究沒有勇氣和你攜手……”

她多想，隨便什麼都可以，只要換來一個如果，如果她和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說到最後她句子越發模糊，哭腔越發沉重，瘦弱的身子在他懷抱裡顫成一片。

“對不起……小叔……對不起我不能在你最期待的時候給你回應，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似乎怎麼也止不住，可即便如此，燈光昏黃的房間裡，她靠在他身上、他安撫她的姿態，安靜而美好，仿似只待蒼老。

顧辰西有些無奈，卻更多還是心疼，他強勢將她從懷抱里拉出，指腹撇去她臉上淚痕，等她冷靜一些，才嘆一口氣，音色沉啞卻不失寵溺，“沐歌，不要說對不起，那三個字會讓我感覺再無期待可言。”

她心思其實還很單純，所以她並不知道在他不抱希望的時候，即使她能給出這樣一個並不確定的回應，其實就已經足夠他欣喜若狂的驅散心底一層厚重陰霾。

後半夜，她一雙眼睛哭得有些紅腫，顧辰西去而復返，手裡多了一隻小巧冰袋。

沐歌躺在床上又累又困，他在床邊坐下，動作輕柔將冰袋覆上她合起的眼瞼。

涼氣襲來，舒服的讓她有些不受控制的倒吸一口氣，她安靜躺著，半夢半醒間，似是已經習慣了那隻冰袋的存在。

即使無聲無息，她其實知道顧辰西一直都在。

“小叔。”她不知是睡著還是醒著，顧辰西愣神，就聽她迷糊不清的聲音再次傳來，“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誠然，她其實很有自知之明的總結過自己絕對不是個好女孩，將來也決不會是理想妻子人選，所以這個問題，從顧辰西第一次表露真心開始，她便一直想不透徹。

想問，可每次到了嘴邊都被各種理由打斷，這會不知怎麼的，一句話終於問出口。

她似乎沒有殘留多少理智，睡意漸漸來襲，一直到陷入一片混沌也都沒能等來答案。

又或者是有的吧，冰袋移開，不只是夢裡還是現實，隱約間好像有人在她額間慎重落下一吻。

秦沐歌，如果我知道為什麼喜歡你，那我便能讓自己就此不要喜歡你。

離開前，他背過身，手臂伸到背後，食指朝天……

他不記得從哪裡看到過這樣的話，說是，錫伯族有個傳說，男人背對女人是指朝天，代表他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