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白凝凝你沒有搞錯吧,她都快死了,你還把食物和水浪費在她身上?都不知道還要在這鬼地方困多久,與其你還有閒下來的給她吃喝,倒不如晚上分你的食物減少一半好了!”
山洞裡,女孩憤憤不平的音調尤為刺耳,被喚作白凝凝的女孩眉頭微皺,她一張臉上也沾染了少許山泥,“你有空在這叫囂,倒不如省些力氣,我學醫的,她只要一刻沒有斷氣,我就不會放棄她。”
不大的山洞裡,擁擁擠擠七八個人,這樣的境況已經持續三天多……
他們二十多個人一時心血來潮上山採風,卻沒想到會碰上這該死的的鬼天氣,沐歌算作後來加入的,此刻幾個人得以倖存,加上沐歌又是那樣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就理所當然的被排擠在外。
外頭暴雨的天氣像是漫無止境一樣,暴雨傾盆,耳朵裡只有不斷錯落的雨聲,聽多了,心裡更是隻剩絕望。
這山洞不知能持續多久,可現在想下山也真的沒有辦法。
他們躲避匆忙,只來得及搶救下兩包糧食,水更是緊缺,所以每一次分食物和水的時候就依舊理所當然將沐歌排除在外。
好在還有一個白凝凝願意管她,雖然每次分到的食物和水已經都是苛刻再苛刻,但她卻也始終不變的分一半給沐歌,每天給她喂下,其餘時間抱著她互相取暖,等到救援。
白凝凝更懂如何自救,大多時候為了節省力氣本不願意回答那些人的苛責,只有他們說的過分了她才會氣不過的回兩句。
在她看來,尤其這樣天災面前,能活下來已經萬幸,誰都沒有貴賤之分。
沐歌從上山那天開始身體就隱隱已經有些不舒服,山洞潮溼,他們又沒有辦法生火取暖,到後來,病情更是加重,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這些天就食物問題自己已經引發了多少場爭吵。
沐歌一陣咳嗽,整個人快要虛脫,乾裂的嘴唇,頭髮更是泥濘一片,不要說是別人,估計此刻她要是醒了,找一面鏡子過來,她也不見得能認出自己來。
她身體真的很虛,也是最後一個倖免於難進來這個山洞的人,卻也多虧了白凝凝堅持不懈的照顧。
白凝凝扶著她靠坐在山洞壁上,將麵包泡在水裡泡軟成糊這才一點一點往她嘴裡喂。
天色漸亮,外頭依舊雨聲一片。
這樣的時候更是容易讓人生出一些絕望,不甘沉默的後頭,偶爾一個話題便是更大爭吵,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他們還活著……
可越是爭吵越是無望,即使救援,像他們這一處山洞其實也很難被發現。
‘啪嗒——’一聲,白凝凝手裡餵給沐歌的食物被打翻在地,白凝凝皺眉間,那聲音便更是刻薄諷刺,“喲,這都快死了,到還知道吃喝?!白凝凝你別白費力氣了,就算你將她救活了,那又能怎樣?你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你搞清楚了,我們才是一個隊的,她不過是中途加進來的……都病成這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傳染病,要我說既然她都發燒燒成這樣了,就應該直接丟到外頭物理降溫算了!說不定那樣還真能再撿回一條賤命!”
“就是就是……我看我們還是合力將她丟出去吧,萬一傳染給我們大家,那我們還活不活了?”已經有人附和,說話間好像便要有所行動一樣。
白凝凝簡直無語,“現在要是你病了,我將你丟出去試試?我說你們幾個怎麼就那麼閒的荒,她吃的喝的都是我分給她的,和你們利益沒有半分相沖,你們真要覺得怕傳染,那就都出去好了,既然知道食物少就少說些話,到時候等不到救援隊伍來,那可是你們的損失!”
“我說白凝凝,學校盛傳的那些你是同性戀的事情不會是真的吧,不然這無緣無故的,你對一個陌生人獻這麼多殷勤做什麼?我記得你往常不是對誰都冷冷淡淡麼?”那女人插著腰越說越離譜。
白凝凝刷一下站起身,強忍住腦袋裡頭暈目眩的感覺,瞪著一雙眸子卻多幾分駭人架勢,“梅馨,你安分點吧,你男朋友都死了,你們不是愛的死去活來?怎麼你現在倒一點也不傷心?你媽媽給你取這個名字的時候還真有先見之明,沒心沒肺!”
是的,二十多個人上山採風,只有山洞裡七八個幸運存活,其餘除非奇蹟發生否則幾乎沒有生還可能。
不同於別的地方難以清洗,那被稱作梅馨的女孩子臉上倒是洗的乾乾淨淨,她臉上一陣紅白交錯,那樣猙獰的表情像是突然吞進去一隻活著的蟑螂一樣。
她忽而惱羞成怒,白凝凝來不及看清她是怎樣的動作,頭髮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