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人回頭,但沒有一個人點頭──媽的,這種會隨時有個醫生在場的幸運果然只存在在電視連續劇裡。
在人群散去的過程中,那位拉丁裔老兄匆匆的出現在大廳。
“這是怎麼了?”標準的字正腔圓的粵語,但我卻怎麼聽怎麼覺得怪。
“如你所見,有個倒黴鬼死掉了。”我對他微笑,然後幫林素移開餘靜紊身上的那塊兇器──是的,就是那塊在進門時看的十字架──真諷刺不是嗎?……
還是能說這寓意了天罰的意味?
“這……這不可能……我昨晚才檢查過那根掛著十字架的鋼索,不可能會脫落的……”那位拉丁先生的臉也綠了──如果是在演戲的話,我想……我該給他一個金球獎的。
我看了眼站在一邊完全處於看戲狀況的維深,他才反應過來的拍了拍那位綠了臉的拉丁先生。
“啊,你好,我是維深.奧本.萊芬斯特……發生這種事真是糟糕,我有些問題想問問你的……其實我們會到這裡來也是糊里糊塗的,又死了個人,到時候很難交代的不是嗎?……”
維深熟練的把他帶離屍體旁,往大廳的右側通道口旁的沙發方向去了。
“我說小林子,你行不行?”我把放在維深身上的目光收回,看向林素。
“怎麼可能行……平時這種東西都是法醫做的。”他白了我一眼。
我沒有管他,只用手輕輕的壓了壓那個看起來是致命傷口的後腦凹折出血口。
“要是不是在這裡他可能還有救……”我低聲說了一句。
但換來的是林素過激的反應,他幾乎是用吼的在我耳邊喊──“拜託!這都跟義大利肉醬差不多了好不好?還有救?!”
呃……糟糕……被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噁心起來了……
“咳嗯……你閉嘴沒人說你是啞巴……”
林素跟我把屍體翻轉過來,兩人繼續完全沒做過──或者說不習慣做的初步屍體檢定。
……
第一個犧牲品已被黑色的蝴蝶取走了生命,
恐懼慢慢的在眾人心中漫延,
那麼下一個……
會是誰?……
……
第十一章 死去的,存活的
“我一定要殺了他們……只有這樣,我才有得救的可能……”
可笑的孩子,可憐的孩子。
無知的女孩……你為什麼要這樣騙自己呢?
她能聽到來自心底的聲音這麼說。
但她還是無法放手──不能,也是不可能──
因為,
她不知道當這份恨意消失之後,
她的人生還會剩下什麼……
……
“腦……腦損傷是怎麼說的呢……嗯……”一邊在那不知該怎麼下手的脫著屍體的衣服,我一邊努力的回想曾經有學過一點的神經外科學。
餘靜紊應該是屬於傷後立刻昏迷的型別,然後……應該屬於腦挫裂傷……
腦挫裂傷……
腦挫裂傷是腦的器質性損傷,常發剩在著力或對沖部位,伴有不同程度的出血和壞死,按病理形態可以分為腦挫傷和腦裂傷,因挫傷和裂傷同時存在,故常統稱為腦挫裂傷。
算是背書式的把以前學過的那一點點外科判斷搬出來,但這個時候他人都死了是不是該想想他的致命傷該是哪個比較有意義呢?
不過看起來,他的致命傷該是後腦處的那一下重擊沒錯……
不過,也不能完全的排除別的可能。
跟林素兩人一起把餘靜文脫光搬離那一大灘血,然後仔細的看他身上的一些其它傷口。
他是被十字架從背部重擊而俯臥在地的,雖然沒有辦法在這個地方拿把刀子割開來看,但我確信他的內臟被壓破而導致大量失血致死,那腦部的撞擊應該算不上致命吧?……記得艾爾德學長說過,人的腦能承受的打擊是令人吃驚的,但我到現在還不能確定他說的到底是精神層面的東西還是生理層面的意義。
餘靜紊的背部有嚴重的瘀血,而在那石塊制的重物撞擊下,他的肋骨也斷了……如果能在這裡把屍體剖開,應該就能知道他的死因是什麼──但總的來說,反正他就是死了。
“怎麼樣?”林素問我。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為什麼要問我──明顯的,我跟他在這方面的經驗和認識應該是不相上下的,他幹嘛拿那種看到救星的臉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