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焦急。“已經這個時辰了,二小姐用飯要叫人了。”
桂花凝神只聽一個男聲道:“本來早到了。下午二門上人手不夠,把我們叫去頂了一會兒。”
悉悉索索的包袱聲。
“夫人不在,二門上哪那麼多事?”明顯不信的語氣,又道,“這項圈是夫人前天才賞的,先拿去當了,爹的病不能拖。”
桂花這些天惡補了好些規矩,記得清楚,主子賞賜的東西是不可以拿去當的,只能自己穿戴,或者等時日久了,熬出了府再做處置。
紅依明知故犯,這是把柄啊。桂花很高興。
“成色不錯,能當不少錢,那行,我就先拿著了。夫人那裡,妹妹自己小心。”男子收了東西,想走,又被紅衣拉住,“急什麼,你還沒說二門上什麼事兒呢?”
桂花豎起耳朵。
“哎,就是二小姐那位,聘禮親自送了來,這事兒就算是定了。下午的時候,老爺和少爺一直在書房接待姑爺呢。”
壓低了聲音,桂花卻還是聽見了。咬了咬唇繼續聽。
“……人我瞧見個背影,很不錯,聽門上的弟兄說,長得比少爺都好,而且孫家的生意都是他在管……妹妹,你若是能隨二小姐陪嫁過去,以後……”話還沒說完,就被紅依打斷了:“你知道什麼?如今嫁過去,是沒什麼不好。可是以後的算盤,要看少爺怎麼打。反正,看看大小姐,看看夫人,就知道,嫁過去準沒好事。……活該二小姐命苦。我才不去受這個罪。”
又警告她哥:“主子的事兒,別亂嚼舌根。
桂花很納悶,自己怎麼就命苦了呢。明明人長得沒什麼不好,家事也沒什麼不好,哦,除了有個性格惡劣的弟弟,貌似挑不出毛病。以後?少爺?內中玄機和錢惜松有關?桂花決定好好琢磨琢磨這件事,雖然逃不掉,總還是要做個明白鬼。也許,可以去找戰青玄談一談。只是,從他嘴裡套話,委實難為了些。
桂花嘆了回氣。理了理思緒,覺得還是先從錢惜松下手容易些,畢竟,身邊還有個翠濃可以善加利用。
外面的人早就散了,桂花潛回院子,剛換好衣裳,出來喚人。翠濃就進來通報,說是金姨娘到了。
隨著金姨娘一塊兒來的,還有一塊據說是孫家只傳長房長媳的蓮花狀翠玉項墜,擺在絲絨盒子裡,襯著黑色的底色發出冷瑩瑩的光。桂花大略看了一眼便讓紅依拿去收著了。
翠濃奉上茶來。
金姨娘握著翠濃的手,讚道:“這姑娘長的真好,細皮嫩肉的,清秀。到底大府裡的姑娘體面。”又對桂花道,“沒兩個月就出嫁了,帶過去的陪嫁丫鬟挑好了嗎?可別帶那些不知禮的。我看這個就很好。”桂花聽懂了她的話外音,不就是不能帶長得漂亮的,免得勾引主子麼。
桂花笑一笑:“這個要聽大娘安排。”
金姨娘又道:“丫頭長大了,我這做孃的高興得很。惜桂,你可得好好謝謝夫人才是啊,要不是她,你哪兒能嫁那麼好?今兒的聘禮我可是瞧見了,那箱子從正堂一直排到了二門口,裡頭都是綾羅綢緞金銀首飾,幾輩子都用不完。我還聽說,嫁衣是在全府最好的鋪子裡定的,叫什麼來著,瞧我這記性,不過一會兒工夫就給忘了……”
桂花正為著才偷聽到的話煩心,沒工夫對她的話進行反駁。一瞥眼倒是看見了幾個努力憋笑的小丫頭。
“孃親,你喝茶。這些天過得還好?”
這話題轉移的十分及時,避免了金姨娘的大嗓門再繼續討論聘的問題來提醒桂花自己悲慘的未來,尤其這個未來悲慘在何處她還被矇在鼓裡。明知山有虎並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老虎張開血盆大口的時候你才得知它的存在。
終於是送走了金姨娘。
桂花和翠濃同時大大鬆了口氣。
這時候桂花才想起來,她欠了翠濃十一兩三錢四分五厘的銀子,她心虛的望一眼翠濃,早知道剛剛回來之前就該問阮聽楓借錢先墊上,要不然翠濃髮現少了銀子,要問起來花在哪裡了,她要怎麼說?
第二十九回 玉墜引發的冤案
桂花覺得,上一次在路上偶遇戰青玄,其年代距今已十分久遠。她已許久未想起這號人物,或者說,在強大的現實面前,強迫自己不去想。再或者說,上回那兩個江湖騙子的騙局讓她很好的解決了心裡的疙瘩,不耿耿於懷,就沒了閒心再去琢磨那段早夭的感情,也許,那只是單相思罷了。
可是,現在有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擺在面前。那就是,孫家到底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