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慕容初,見他慢條斯理啜飲著盞中的熱茶,面有難色,神情猶豫,言語便有些支支吾吾。慕容初會意,放下茶盞淡然一笑,“有什麼話你就照實說吧。”季慎嗖然跪下,咚咚叩首道:“芸侍君在暴室大罵,說梓童奪了他的皇寵,是禍國殃民的狐狸精。他還說梓童不過是個容國送來求全的孌寵,不配在後宮高居梓童之位···”
慕容初聞言眉心深皺,揮一揮手,阻止季慎道:“算了!不必再說了。你起來。來來回回那些話,他說得不厭煩,本宮聽得都厭煩了。你先下去吧。本宮累了。”季慎聞言如獲大赦,趕忙爬起身來行禮告退。
棲鳳殿中溫婉留香,寶鼎香菸,輕緩吐出百合花香乳白色的煙霧,隨著撲入室的幾縷春風,緲娜如絮瀰漫在棲鳳殿中。人生何嘗不是如這輕煙一般,隨風擺弄,毫無自主之力?
慕容初換了身家常月絨遍底銀滾白毛直身錦袍,鎏金鶴頂蟠枝燭臺上,七支花燭參差而然,花燭外籠著鮮紅宮紗燈罩,燭光透著溫暖明亮的橘色如溫泉般潺潺流在他月白色的衣裳上,無端帶出一抹悽豔清苦的豔色。慕容初半倚在榻上,柔聲吩咐子衿,“要是赫連叡來了就說我身子不大爽快,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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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君傾心 梧桐雨 第三十九章 無情不似多情苦
章節字數:2299 更新時間:11…09…21 09:27
“奴婢知道了。”子衿心領神會道。
“你和子青去外面守著吧。”子青子衿領命行禮如儀退了出去。
慕容初翩然起身,月白色的長袍被牽動,清揚如彤雲偏偏,他逐一吹滅燭燈,棲鳳殿光線漸黯,慕容初略顯蒼白的臉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中別有一種明澄純澈的清美。
也不知過了多久,合衣臥在床上的慕容初神思朦朧,只聞得殿外一聲遞一聲地通報,“皇上駕到。”他只掩一掩被,將頭埋得更深。
“梓童怎麼了?怎麼才起來又睡下了?宋世不是說梓童今日的精神好了許多嗎?”赫連叡一壁走一壁急急問道,他的腳步有些匆忙且凌亂。
子衿輕聲回道:“王爺說身上不大爽快,想多休息一會。”
“什麼?!不爽快!怎麼不叫太醫?”語音未落,赫連叡已推開門,疾步趕到慕容初的床前。此時,慕容初正背對著房門側臥著,赫連叡急忙伸手掰過慕容初的身子,皺眉道:“怎麼不爽快?快讓朕看看!”一邊說,一邊高聲叫傳太醫。
殿內暗沉沉沒有一絲光線,因著赫連叡的驟然闖入,宮人們迅速將鎏金鶴頂蟠枝燭臺上重新點亮。
慕容初睡得鬢髮鬆散,蒼白的容顏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赫連叡的面前,他迅速轉過臉,悽然道:“不要傳太醫!”
赫連叡見他面色微微泛白,漆黑如緞的頭髮稍稍零落下來,鳳眼半咪著,月白色的寢衣直退到鎖骨,露出消瘦的肩,白皙如玉的肌膚,不由得喉結微動。赫連叡小心將慕容初扶起,讓他側靠在床上,關切道:“到底是哪裡不好,你好歹告訴朕。是不是又發燒了,這年華是怎麼回事?不想當這個院首了嗎?都吃了這些日子的藥了還不見好?”赫連叡說著便伸手去探慕容初的額頭。
慕容初推開他的手,別過頭賭氣道:“鳳凰心裡不舒服。皇上可有藥醫?”
赫連叡見他這樣知是有事,揮手遣退眾人,陪笑道:“可是誰惹我們梓童生氣了,告訴朕,朕替你出氣!”
慕容初聞言,騰一聲坐起,含淚道:“皇上現欺負鳳凰,鳳凰告訴誰去!”
赫連叡一愣,伸手擁住慕容初,低下頭,含笑哄著,“怎麼這樣說?可是底下奴才伺候的不盡心?這幾日你一直避著不見朕,朕真是焦急如焚,怎麼你反倒說朕欺負你?朕知道你為朕推搪讓你回容國的事心裡不自在,可是鳳凰,身為帝王至尊,朕也有朕的無奈。”赫連叡的語意哀傷,猶如清風過耳,直直掃過慕容初的心。
殿內靜極了,彷彿無人一般,只遙遙聽見遠處的蟬鳴在聲嘶力竭之後無力地唱著一聲又一聲。晚風穿過樹葉沙沙作響,和著殿內涼爽的氣息,好似下著一場朦朧的雨。
慕容初心下動容,卻任性推開赫連叡,皺眉道:“誰和陛下說這個來著?陛下為什麼無故將芸侍君打入暴室?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