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大少奶奶,開飯嗎?”管家恭恭敬敬過來問話。
姚琴點點頭,道:“開飯吧。”
平時在家這話都是尤儲秀說,如今輪到她發號施令,這種絕對的優越感,足以使她迷戀。
傭人們很快將晚飯擺上桌,傅政看著滿桌子的菜,再次蹙眉。家裡就這麼幾個人,能吃得了這麼多菜嗎?
“二叔呢?”傅政挑了挑眉,並沒看到傅世鈞夫妻,還有傅橙。
姚琴抬起下午才包養過的手指,笑著給兒子夾菜,“咱們一家人吃飯多好,為什麼要看見那些倒胃口的人呢!”
“你又做了什麼?”傅政開口的聲音很冷。
姚琴撇撇嘴,道:“沒什麼,只是我告訴他們二房,以後吃飯不要過來前廳,就在他們的小樓裡待著。對了,還有傅橙那個小丫頭,每天彈琴彈的煩死了,我今天下午讓人把那鋼琴給她扔了。”
“媽!”
“啊——”
姚琴忽然捂著心口,叫道:“你這孩子,叫這麼大聲幹嘛,你想嚇死我啊!”
“你太過分了!”傅政丟掉手裡的筷子,臉色陰霾下來。
“小政,別這麼跟你媽說話。”傅培安享受著這樣的待遇,顯然站在妻子這邊。
“過分?”
姚琴勾了勾唇,輕蔑的笑了聲,“我現在都後悔了,不應該那麼早趕走尤儲秀,應該讓她也嚐嚐受氣的滋味,哼!”
啪——
傅政拉開椅子,沉著臉往樓上走。
“小政,你不吃飯啊?”姚琴看到兒子頭也不回的離開,忙起身追了幾步。
眼見傅政氣哼哼走遠,姚琴不禁撇撇嘴。這孩子就是古怪,要是換作別人能獨享這個家裡的一切,恐怕早就笑得合不攏嘴了。
大宅後面的小樓裡,傅橙揉著眼睛,坐在狹小的圓桌裡,還在委屈的哭,“媽媽,橙橙想要鋼琴。那個鋼琴還是四嬸教我彈的,我每天都要練習的!”
女兒哭了整個下午,兩個眼睛都又紅又腫,曹婉馨心疼的不行。她瞥了眼桌上擺著的那個青菜,氣的臉色發白,“姚琴,她也欺人太甚了。”
傅世鈞拉住妻子的手,轉頭看了看女兒,他伸手將傅橙摟在懷裡,低聲安慰她,“橙橙乖,爸爸答應你,很快就給你買一架又大又漂亮的新鋼琴,好嗎?”
傅橙含著眼淚抬起頭,抽噎的問:“爸爸,真的嗎?”
“真的。”傅世鈞輕柔著女兒的額頭,保證道。
曹婉馨忍住心底的怒火,哄好女兒後,又把面前那些菜都端走,道:“我去給你們下面吃,這些東西丟出去餵狗!”
夜晚哄睡女兒,曹婉馨從小樓低矮的視窗看出去,就能看到對面大廳裡亮著的燈光。遠遠的,客廳裡還有一波波的歡笑聲。
最近這些日子,姚琴每晚都會約來很多闊太太們,聚在一起玩麻將。有時候,她們能玩一整晚,曹婉馨聽著那陣陣歡笑聲,心尖好像有無數雙爪子撓過。
“世鈞,我推你去洗澡。”
走進臥室,曹婉馨伸手將窗戶關上。傅世鈞拉過她的手,笑道:“婉馨,別生氣。”
‘怎麼能不氣?“曹婉馨沉著臉,抬手指著對面亮燈的地方,罵道:“我現在每天看到姚琴那張臉,就想狠狠撕爛她!”
“呵呵——”
傅世鈞將妻子拉到面前,道:“很快你就有這樣的機會了。”
“還要多久?”曹婉馨面帶期冀的問。
“不會太久,”傅世鈞推著輪椅滑到窗前,眼角閃過的厲色凜冽,“我保證。”
第二天早上,傅政早早起來出門,他早飯也沒吃。姚琴看到兒子發冷的臉,心裡有些發怵,“這孩子,又鬧脾氣。”
“別管他。”傅培安放下手裡的報紙,道:“準備早飯吧,我還有事情。”
“好。”姚琴應了聲,忙去準備。
不多時候,司機將黑色轎車停在別墅外。傅培安彎腰坐進車裡,姚琴站在臺階前,目送丈夫離開後,才笑著轉身往回走。
對面那座小樓採光不是很好,姚琴瞥見傅橙揹著書包出來,立刻笑道:“哎喲,橙橙,你去上學呀。”
曹婉馨並沒搭理她,直接吩咐傭人,“去把車開來,送小姐去學校。”
“對不起二少奶奶,”傭人神色為難,看到姚琴在場,只能如實道:“家裡沒車了。”
“怎麼沒車?”曹婉馨抬手指著車庫那輛黑色轎車,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