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帶領下,一桌一桌地敬酒,此刻她覺得自己的臉都笑得有些抽搐了,可是,依然得努力地撐著。
以前,她總覺得新娘子最漂亮的這一天,也是最累的一天,不過,她們臉上的那些甜蜜的笑容應該會讓這種疲累變成一種甜蜜的折磨和記憶,女孩子盼了一輩子,不就是等待著這樣的萬眾矚目的時刻嗎?
雖然她有這樣的認知,而且已經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可是,輪到了她的頭上,她才知道這種快樂是需要良好的身體素質和心理素質做基礎的,否則,真的不啻於一樁酷刑。
宋家的婚禮比普通人家的婚禮更累,雖然少了很多插科打諢鬧熱鬧的朋友,但是虛偽的禮節特別多,既然她打算鞏固自己在宋氏財團裡的位置,她當然沒有道理去放過這難得一遇的機會,加上性子使然,所以,她只是在最初有些放不開,很快就能拋開了新娘子的羞澀,挺著笑容和疲累跟在宋清哲的身後,讓心藏疑慮、冷眼旁觀的人看個夠。
她一向自律意識極強,做事務求盡善盡美。
此刻,為了時刻給人留下柔婉和氣的笑容,她連就餐的時候,也是背脊緊繃,保持在戒備的狀態。
那從法國空運過來的西點,賣相極好,讓她空空的腹胃更覺難耐,尤其是,她跟前的這碟。
外形如同玫瑰花瓣,上邊的橙色甜果醬顏色晶亮通透,隱隱的有覆盆子和荔枝的香味傳來,誘惑得她口水津津,可是,她依然要做出淑女的姿態,捻起叉子,小心翼翼地取過一塊送到嘴裡,生怕弄亂了唇色。
入口滑膩,舌尖上的味蕾竟然空前的活躍,她在吃上一向是不吝成本的,可是,這塊小點心依然讓她有瞬間的驚豔感。
她仔細地打量著精緻的小玩意兒,感嘆著這上邊廚師花費的心思。
宋清哲留意到她的目光,湊近她的耳側說:
“我們今天請來的廚師,是法國原店的正宗西點廚師,手藝很純正。”
春子的背脊不由挺得更直了,臉上依然是溫婉的笑容:“太奢侈了。”
宋清哲接收到她的目光,低聲說:“你以後,該學著習慣這些。”
春子對著他淺淺一笑,附耳低語:“哦,那我是不是應該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臉色來,畢竟,一個沒有什麼背景,又麻煩纏身的小記者,能爬到宋氏財團總裁夫人的位置上,應該要時時地感恩的。”
宋清哲親暱地看著她,不解她這話裡的刺是從哪來生出來的,他修長熾熱的手指伸過來,瞬間就擦過了她的唇角:“既然你能想到這些,晚上就好好謝我吧。”
春子來不及閃躲,尷尬的笑容頓時就有些僵硬了,她垂了視線,看到宋清哲抽回去的手指上有著紅色的覆盆子醬。
宋清哲從容自若地對同桌的人笑笑,而後抽出紙巾,把手指擦乾淨。
春子頓時鬆了口氣,原來他是在顧忌她的顏面,才有此親熱的舉動的,這樣一想,釋然之餘又有些隱隱的失落。
這樣緩慢地極其折磨人地在眾人神色莫名的視線下吃著食物,她不由開始遷怒於身邊的這個男人。
她沒做八卦之前,就知道他的很多緋聞,除了花心之外,今天看他對周琳的態度,恐怕還需要增加一個形容詞——薄情寡義,幾個小時前,他面寒如鐵地嗤笑著昔日嬌寵的女人,此時,又能神色自若地和她親暱**,這個男人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或許是她的眼神太過銳利,宋清哲終於察覺她的異樣,他和對桌的男人舉杯幹下了杯中的香檳,在舉起胳膊的瞬間,藉著動作的掩飾,他對她說:
“不要胡思亂想,你不是她;
能夠站在我的身邊的女人,絕對不會被別人冷嘲熱諷幾句,就會失態痛哭;
更不會被別人一蓄意挑撥,就亂了陣腳。”
春子心神一凜,她收斂了自己兒女情長的小心思,今天這場面,她必須把幸福做得足足的,才算是對得起這樣的盛大場合,可是,畢竟心有芥蒂:
“可是,畢竟你喜歡過她。”她不由喃喃著反駁。
“我喜歡過的女人多了,可是,她們身上必須有長久地吸引我的潛質,那種喜歡才能持久,她這樣的動機不純,我難道該遂了她的意,接受她的訛詐,當我是冤大頭嗎?”
宋清哲的眼神一閃,春子頓時覺得他這話夠無恥,卻也好像很無辜。
……
送走親屬,下邊都是忙碌地收拾東西的工作人員,春子換好衣服出來,要和廖小萌道別,今天都沒有和她一起喝上一杯酒,這讓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