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退燒藥了。就是身上骨頭也疼,像睡覺的時候被人打了一樣……”程葉笑了下,難得開了個玩笑。“我還想,沒準兒瑞哥被人打了,我幫著你分擔一份兒疼呢。”
李瑞臉色不好,握著話筒的手也不自覺用了力,“瞎說什麼呢,你別胡思亂想,好好休息幾天,也別去上課了,讓你師哥給你請假,聽見了嗎?按時吃藥,多喝水……”
兩個人聊了一會,李瑞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了電話。他後背上的衣服被汗溼了一片,腦海中不停的回放著剛才程葉說過的話……他疼的時候他也在疼。李瑞頭一次害怕這世上真的有報應,他不怕自己吃苦,怕的是連累程葉。也許今後真的要再愛惜一些自己了。
無論如何,答應龍哥的事情都要完成,他不能放棄一絲能讓父親早日見到光明的希望。在這個不能改變的事實上,也只有把人手佈置得更加周全一些。李瑞平靜了一會心情,撥通了黃毛的電話,“上來一趟,我有些事吩咐你去做。”
111、計劃(下)
擺酒定在下月中旬,但是月初就發生了一件事,讓楊大少徹底沒了擺酒的興致。
這次依舊是械鬥,只不過惹事兒的主角換成了李瑞。李瑞帶了一幫人去楊大少場子裡鬧了個天翻地覆,事出突然,楊大少沒有準備,腦袋上結結實實捱了幾瓶子——腦袋開瓢,比李瑞上次傷得悽慘的多。
瘸腿老三和那幾家的大老闆聞訊趕來的時候,現場的氣氛比上次還要凝重。
楊大少腦袋上捂著塊厚紗布,把腦袋都遮住了半截,隱隱能瞧出上面滲出的血跡。楊大少他老子也來了,正坐在一邊陰沉著臉盯著李瑞,像是強忍著恨意沒有掏傢伙結果了他。
李瑞和他帶來的那幫人手被楊家父子的手下圍困在大廳正中央,腳下都是咋成破爛的桌椅,背後的吧檯上也凌亂不堪,名貴的洋酒在地上流淌著,甚至還有一顆可笑的櫻桃點綴其間——這是楊大少之前最愛擺弄的花裡胡哨的雞尾酒,被李瑞全部踩在了腳底下。
李瑞氣息有些喘,但是神情並不算慌亂,很快就穩定下來。這次的事情一如他所預料的那樣,能來的那幾個老傢伙,都來了。龍哥給的時間有限,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鋌而走險,這次將事情鬧大隻有兩個後果,一個是他進入瘸腿老三的陣營,將他們徹底洗牌,再一個就是,他挨頓揍今兒從這裡橫著出去。
前面已經用了這麼長的時間來麻痺瘸腿老三,李瑞決定賭一把,賭的就是瘸腿老三也在著急——如果他沒看錯,D市的這些人之間也並不是牢不可破的,瘸腿老三需要人手,更因為什麼迫不及待的想大撈一把。如果真是這樣,瘸腿老三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籠絡人心的機會。
李瑞賭對了,瘸腿老三的確是很著急,也確實需要不貪心的手下。他看了一眼楊家父子,又看了一眼繃直了腰背的李瑞,最終還是向李瑞丟擲了橄欖枝。
“大家找個地方坐一下,坐下聊吧。”瘸腿老三輕輕咳嗽了一聲,又看向楊家父子,“我帶了醫生過來,你們坐我的車過去吧,路上也好包紮處理一下傷。”
這次去的是一家茶樓,瞧著很隱蔽的地方。瘸腿老三領著兩幫人坐下,隨後又趕來了幾個老傢伙,都是在D市能說的上話的人物。但是明顯的,他們幾個是來給瘸腿老三和稀泥的,幾個人一唱一和,盡是幫著瘸腿老三說話。
這幾個老傢伙雖然不怎麼管事兒了,但是手裡多少有些分量,他們的到來給楊家父子帶來一定壓力。
“什麼叫前幾天我們先惹的事兒,讓我們算了?三叔您這也太偏著這窮小子了吧?啊?!我這腦袋上還淌著血呢!”楊大少是個年輕人,年輕人一般憋不住氣,他腦袋上捱了一記悶瓶兒,這會心裡怒火正旺,當下拍桌子站起來了。
“哦,這個麼……我想年輕人之間動氣,也是有原因的。”瘸腿老三看了李瑞一眼,似乎也想聽聽李瑞的說法。
李瑞很乾脆,挑了眉毛看向楊大少,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兒,“保鏢。”
楊大少愣了下,但是很快就接上了口,“保鏢?什麼保鏢?我……”
“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我身邊那個人是你插進來的吧?啊?!”李瑞喝斷了他的講話,一臉的憤恨。他們這種刀尖上舔血的人最恨的就是內賊,要是早些時候,還要三刀六洞滾鐵刃兒的。往別人底下插人手,算是一個忌諱。
楊大少還想抵賴,但是眼神明顯有些心虛,隱隱往瘸腿老三那邊瞥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來。他的話也有些磕巴了,“那個保鏢之前確實在我手底下幹過,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