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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我等你睡著了再走。”官聞西按著遙控器,漫不經心地換著臺,大半夜多是電影,卻也沒有幾部新片,都是反反覆覆播了又播的陳芝麻爛穀子。

“官聞西,這是我家!”關好好眼睛瞪起,眼白上縱橫的血絲清晰可見。官聞西絲毫無懼,點點頭,又自顧自地看電視。

關好好捂著肚站起來,本不想理他,思來想去,等走到房間門口,還是忍不住放句狠話:“明天我醒的時候如果還看到你,要你好看。”一字一字儘量咬重,卻惹來官聞西的笑聲。

35照片,請讓我記著你

透過即將合上的門縫,關好好看見官聞西站起身關了客廳的吊燈,再重新坐下,螢幕的光投射在他的臉上,淡淡的藍色。聲音被降到最低,彷彿在看默劇。

最近一段時間,關好好都是睜著眼睛同失眠死磕到底,今天卻意外地感覺到睏倦一**襲來,官聞西就坐在外面,這麼想著,她彷彿卸去渾身的戒備,閉上眼便散了意識。

官聞西動作很輕,舊房子的門開起來有輕微的摩擦聲,床上的人動了動,他心突突地跳得厲害,卻見關好好只是翻了個身,仍舊睡得很熟。

停在床沿,關好好手裡絞著被子,抱得很緊,幾乎揪得手背上冒起了筋絡。關好好睡覺,好像從來都缺乏安全感,過去也是這樣,有好幾次,揪破了官聞西的手臂。

黑色的頭髮滑過臉頰,遮住了半張臉。官聞西的手有些顫抖,食指勾起一撮,拇指撫過她的臉頰,溫暖的觸覺爭先恐後地從指尖奔向心口。

從逃離官家那一刻開始,沒有錢,沒有朋友,每天重複著一無所有的絕望,所有的痛苦,卻都及不上咆哮而來的思念。他覺得自己可笑之極,被這樣拋棄,卻依舊瘋狂地思念她,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於是年復一年,他以為時間會沖淡記憶,卻不想,他的記憶猶如最醇香的酒,越放越濃。對關好好的一切,清晰得彷彿就在昨天。

床頭放著一個黑白方格的相框,官聞西覺得照片熟悉,拿起來細看。月光穿越半掩的窗簾透進來,灑在相框上。

照片裡,關好好扎著一束馬尾,天藍的運動裝顯得朝氣蓬勃,身旁的人被摳掉,只大約看出輪廓,官聞西卻知道是誰。

照片是關好好大二運動會拍的。建工學院女生少,一到運動會抓女生就跟抓壯丁似的。田賽還好,跳高跳遠最多出醜,可是競賽的人就難找了。

關好好那陣子運氣背,抽籤竟然抽了一個三千米。苦苦哀求班主任無果之後,只能拉著官聞西陪練,希望比賽那天不要被人套太多圈。官聞西已經大四,本不需要參加運動會,卻因為關好好的緣故,也報了三千。

比賽當天,兩人穿了情侶運動裝。校報的記者非要兩人拍照留念,照片裡缺的那個人…就是他。後來這一張照片還上了校報的頭版頭條,倒不是因為栽絨而歸。

官聞西是蟬聯三年的三千米冠軍,又是紀錄保持者,大家都以為這一次的冠軍也是非他莫屬,哪裡想到鳴槍後,他不爭第一,只跑在關好好身邊。

兩人從中間慢慢退到最後,官聞西一直不緊不慢地陪著,在關好好漸漸跑不動是時候,伸手拉住她,與她十指交扣。同款同色的情侶裝在跑道上更像是一道風景。

為什麼不用她自己完整的單人照,反而要用這張被毀了一半的照片?官聞西蹙了眉,將相框放回櫃子上,彎腰俯□,溫熱的呼吸垂在關好好的面頰上,她似乎覺得癢了,抬手去撓,被官聞西抓住手腕。嘴唇貼在她白皙的面孔上,極輕極淺的啄一下,心跳得越加快。

關好好睡覺不老實,當下翻了個身,竟跌出床外。木地板發出一聲砰響,疼倒是不覺得,卻是被嚇醒。

“好好?”官聞西匆忙推門進來,見關好好身上纏著薄被,整個人落在床下,一雙眸子撐得老大,眼底一片茫然。

關好好的神遊結束在官聞西的笑聲中,吊帶的睡衣露出幾乎露出整一條腿。她一驚,忙扯過被子蓋住大腿:“你怎麼還在?”

“我正準備走。”官聞西從善如流,“今天是週末,你可以多睡一會兒。粥已經煮好了,在燉鍋裡保溫,記得吃一點。”細心地逐條交代,最後輕輕闔上門。

待客廳裡響起關門聲,關好好才跳下床,拉開門看了一圈,人果然已經走了。壁鐘顯示現在才七點一刻,週末的大好時光,不用來睡覺那是太過浪費。

可是廚房裡傳來一陣一陣的香氣,誘得她跟著自己的鼻子進去。燉湯煲裡咕嚕嚕地滾著粥,一點點冒著氣泡,香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