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貿易繁榮。
但世無無爭之地,在販貨者和。購買者之間、或不同的販貨者之間也不免為利益發生衝突。商人根據地域因素或其他關係結成一定幫派,常有些摩擦,彼此互不相容。故“商船在海,重貨所挾,必有尖銳之隨。”當時海上的貿易者都有自己的武裝,可謂亦商亦盜,退一步講也是時商時盜,再退一步講,就算是本份的商人,也必得擁有能與海盜相抗衡的武力,從而想立貞潔牌坊也難了。然而若是武裝的衝突只停留在商人之間的小打小鬧上,是無法驚動我大明朝廷的,倭寇的出現有其更深層次的原因。
嘉靖初年,閩、浙海上活躍的商業集團主要有兩支,。一支是閩人李光頭(綽號李七),一支是徽人許棟(也稱許二),王直便是許棟集團的核心成員。許棟是徽商的代表,如果看過餘秋雨的《抱愧山西》一文的話,就會知道徽商和晉商在中國商業史上的地位,而後來徽商沒落,被晉商取代的原因餘先生沒說,不過我想明中後期的海禁,以及許棟、王直反海禁失敗被殺,至使徽商元氣大傷絕對是一個重要的因素。許棟和王直同是徽州府歙(念射音)縣人,由於同鄉的關係,在許棟拉起一干人馬後,王直成為了許棟的心腹。
在正、嘉之交,被稱為佛朗機的葡萄牙企圖在廣州。開啟與中國通商的大門失敗,他們便北上閩海尋找新的機會,很快便和閩、浙沿海一帶的海上貿易勢力情投意合。大約在嘉靖十九年許棟商業集團開始與佛朗機合作,日本的私商是稍後才加入的。
這裡要提一下雙嶼這個地方,此乃當時遠東第。一的貿易中心(在我很小很小的時候還曾上去玩過,還清楚的記得哪裡有個大豐公社,公社門口的廣場上堆著很多的稻草堆,無數的鳥雀在其中覓食。。。。。。,真是懷念啊)。雙嶼是一個島,距離定海縣東南60餘里,久無人煙住集(熟悉明初歷史的朋友都知道當年鎮國公湯和整頓海防的時候為防止島上居民與海賊勾結,曾把沿海島嶼上的居民全部遷入內地以充船戶)。該島地形險峻,東西兩山對峙,南北俱有水口相通,亦有小山如門障蔽,利於戰守,中間空闊約二十餘里,是南洋諸番和內地貿易的良好中介地。佛朗機直接來此交易則可免向廣東市舶司繳納稅額,內地人來此交易則無需走洋遠販便可得到番物,可謂皆大歡喜。但內地人到島上交易畢竟屬於違禁,頻繁地往來引起了朝廷的注意,而此時任浙江總督的便是那以鐵碗著稱的朱紈。
雙嶼基地的被。破是嘉靖二十七年四月的事,朱紈在攻破雙嶼後親臨島上勘查,他驚奇地發現,雙嶼島中有40餘里長的寬平古道寸草不生,便脫口說:“賊徒佔據之久,人貨往來之多,不言可見。”由於雙嶼島的攻破事發突然,外海不知,外番和沿海其他地方的船隻仍不斷湧來。據統計日被破到從外洋來的商船竟有一千二百九十餘艘,其貿易規模之大可想而知。
朱紈繼攻破雙嶼後,又於嘉靖二十八年在漳州府詔安縣走馬溪捕獲正在與佛朗機交易的沿海百姓96人,並全部斬首。朱紈的強硬舉動大大損害了沿海官紳的即得利益,平時通番的大多是這些人百姓”與這些官紳實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於是他們在朝廷上一運動,以“不等朝廷批覆,私自刑戮”為罪名要罷朱紈的官。朝廷核查後證實了此事,於是下旨:逮朱紈至京鞫訊。但在此之前,朱紈已經憂憤自殺,臨死前悲嘆:“去外盜易,去中國盜難;去中國盜易,去中國衣冠盜難。現縱天子不欲我死,閩、浙人必殺我!”隨著朱紈的死去,先前海防整頓的一切努力全部化為烏有。東南沿海地區再一次獲得了自由貿易的機會,王直等海上勢力就是在這以後的數年時間迅速壯大的。
雙嶼被朱紈襲擊後,閩幫首領李光頭被擒,徽派首領許棟逃逸。王直收其餘眾,北上屯居烈表山,又名烈港。移住烈表山是王直在雙嶼失敗後俱有戰略眼光的選擇,烈表山位於定海縣偏北約50裡的海中,和東南面的金塘山只一港之隔,地理位置重要,是浙東寧、紹的屏障。
與王直同期在浙海一帶活動的還有陳思盼(閩人)、鄧文俊(閩人)、王丹、盧七等海商集團。在這些勢力中,有些與政府軍在嘉靖二十七八間已交過手,發現官軍並不可懼,產生了官軍易於對付的念頭,所以朱紈禁海失敗後重新興起的海上貿易集團多帶有海盜的性質。相形之下,王直的眼光要更長遠一些,總設法與海道、衛所官員接近,利用自己的力量代之剿除某些海盜性質的團伙,以換取他們的好感和支援,從而實現開市交易的目的。
嘉靖二十九年盧七、沈九一夥搶擄戰船,襲擊杭州江頭西興壩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