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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將老爸給的兩萬塊錢交給沈清源,賀景瑞只說是家裡給的。

沈清源自行腦補出一幕老大搶老二家產、用兩萬塊把老二掃地出門的狗血家庭局,十分同情賀苦逼,所以說什麼也不肯接受這些錢。賀景瑞苦口婆心地向他解釋倆人只是合股做生意,收益是要分賬的,本錢也歸各自所有,最後差點發火了,他才彆彆扭扭地收下。

心裡老覺得欠了賀景瑞天大的人情,很不安心。為了表示自己的歉疚,他開始每天給賀景瑞送晚飯。

吃著沈清源送來的熱飯菜,賀二少心裡美得不行,一面向周圍擺攤的同行炫耀他和沈清源的交情,一面更加賣力的吆喝做買賣。

轉眼賀景瑞已經出來練攤一個月了,這天沈清源來給他送飯,倆人正蹲在街邊一起吃飯,忽然聽前面放哨的平地一聲吼:“城管的來了!”

賀景瑞將手裡的飯盒一丟,飛快地拎起油布的四個角繫了個牢實的疙瘩,撂倒背上揹著,一手拉起沈清源撒丫子就跑。

他們還沒跑車五百米,城管的巡邏車就來了。

車門大開,湧/出一片藍色。小販們拎著東西做鳥獸散,整條街霎時兵荒馬亂。

有些沒跑掉的被沒收了貨物,嚎叫著和城管拉扯;有些跑慢的被城管追上強行截停,一樣沒沒收東西;還有像賀景瑞這樣的跑得快的,因為包袱系得不牢靠東西邊跑邊掉。

賀景瑞打包袱有經驗,貨一樣沒掉出來,倒是沈清源手裡拎著保溫缸撒了一路的飯菜。

今天的城管特別勇猛,追出一條街了還在不依不饒地追,還跑得賊快。

有兩次賀景瑞都用眼角瞟見深藍制服在旁邊晃,他心裡罵爹罵孃的,兩隻蹄子卻絲毫不見慢,甚至還加快速度跑得耳畔生風要飛起來一般。而沈清源的手一直和他牢牢牽著。

又跑過一條街,沈清源喘著氣說:“好、好像、沒人追了。”

賀景瑞慢下速度回頭看,沒看見穿藍制服的城管,便小心翼翼地停下來。

他氣喘如牛,雙腳發軟,往前一邁步差點跪倒在地。沈清源忙扶住他,喘息說:“歇、歇會兒。”

倆人彎腰弓背手杵膝蓋喘了半天,才慢慢回過勁兒。

賀景瑞直起腰,夠頭望身後,嘴裡罵:“我/操了,今天的城管吃錯藥了,真他媽能跑!”

“我倆的飯盒忘拿了。”沈清源苦著臉說。

“飯盒是小事,這些才是大事。”他伸手指了指背上的包袱說:“我這次進了八/九百的貨呢。”賀景瑞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他倆都跑得滿頭大汗,臉色赤紅,互相望著想起剛才的情景,不約而同地一起笑起來。

“剛剛差點就被城管趕上了,沒看出來你跑得這麼快。”沈清源指著賀景瑞笑道。

“那是,我小學時候是短跑冠軍。還有我現在身體比以前好,要是換了以前,別說兩條街,半條街我都跑不了。”賀景瑞得意地拍著胸脯。

“你以前這麼虛啊?看來我把你喂得不錯。最近城管經常來嗎?”

“一星期沒來了。來了就大掃蕩。”

沈清源看前面有個奶茶鋪,衝他一擺頭:“走,喝奶茶去。”

“一杯奶茶要五塊錢呢。”賀景瑞故意逗他。

“五塊就五塊,就當慶祝今天沒丟貨。”沈清源大方地說。

一陣陣的涼風吹走了焦躁的暑氣,暗夜裡馥郁甜美的花香薰得人恍惚起來。

沈清源同賀景瑞一人拿著一杯奶茶肩並肩地走著。

經過傍晚的一場大逃亡,倆人統一生出一種輕鬆和慶幸,此時的心情是透明的快樂,嘰嘰喳喳地說著躲城管的各種趣事。賀景瑞做著怪相誇張地邊說邊比劃,把沈清源逗得哈哈大笑。

不知不覺走過一個拐角,沈清源忽然停下腳步,臉上滿是被雷劈了似的錯愕震驚。

賀景瑞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在前面的街對面,一直“在外地出差”的李鄴正摟著上次和他看電影的女郎,倆人似乎站在一家首飾店門口商量著什麼。

沈清源手裡的奶茶杯砰然落地,奶茶濺到他的腳面上。

他抬起腳從杯子上踩過,徑直朝李鄴走過去。

賀景瑞在後面喊他,但他沒聽見。

眼淚漫上眼眶,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只有李鄴摟著別人的景象在虹膜上來回晃動。

他從嘶啞的喉嚨裡艱難地喊出李鄴的名字,可是聲音太小,聽起來只是意義不明的嗡嗡聲。

李鄴似乎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