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勞動。若有人敢說些什麼,本宮也自會料理。”才說畢,忽又一笑,道:“還有一樁事,為著你這樁事,適才貴妃說了些不三不四的言語,惹怒了皇上,見已貶做貴儀了。”
文淑容聽著,便說道:“嬪妾在裡頭也聽見外面吵嚷,只說貴妃娘娘不好了,不想竟被降做嬪了。如真是為了嬪妾之事,可是嬪妾的罪過。”蕭清婉笑道:“可又來,是她自個兒不好,同你有什麼相干?”說畢,又留了幾句話,便起身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貴妃被貶啦
第一百二十一章
卻表皇后撫慰了文淑容幾句,便稱宮中有事起身離去。文淑容連忙使了巧慧代為相送;巧慧去了半晌又轉了回來。進來見文淑容仰在床上;翠兒也不在跟前,便上來笑道:“這翠兒又去哪裡了;主子身上不好;也不在跟前服侍。倘或一時要湯要水的;誰來招呼?”文淑容便道:“皇后娘娘既說要我在這裡住上幾日,我就打發她先回絳雪軒收拾東西去了。”巧慧道:“皇后娘娘也算疼惜主子了,不叫咱們立時就挪回去。”
文淑容聽了不言語,好半日方才冷笑道:“她哪裡是疼惜我;不過是稀罕我肚子裡的這個罷了。她同宸妃姐妹二人都沒生養;我既然說了孩子養下就拜認宸妃做乾孃;她們自然就有些想頭了。”巧慧心裡自是明白這其內關節的,但當著文淑容的面,也只好作糊塗道:“宸妃娘娘與主子既成了乾親,那皇后娘娘看著宸妃娘娘的面子,待主子熱絡些也是情理之中。”文淑容只冷笑了幾聲,嘆道:“只是我們勢單力薄,也只有皇后同宸妃還肯顧著些,咱們也只好暫且投靠她們。不然,那梁氏就是咱們的下場了。”巧慧聞聽此言,心念微轉,便試著問道:“莫非主子還有旁的打算?”文淑容不言語,只是道:“屋裡有點涼,你去將窗屜子關死了,再要個火盆進來。”巧慧便應聲去了。
文淑容打發了巧慧出去,獨自躺在床上默默盤算:貴妃被降位,這妃位上就只剩下宸妃與惠妃。惠妃自不必說,長年閉宮不出,就是個有口氣的死人。宸妃雖是個拔尖兒的,但為著肚子裡的這個,她與皇后還是很顧惜自己的,目下也不會出來擋自己的路。再者,現下又新冒出來個錢美人,雖則因著她新貴得寵,皇上待自己淡薄了許多,卻也幸得如此,宮裡眾妃嬪眼睛才不總盯在自己身上,這倒正是自己所求的。如今暫且忍耐一時,藉著皇后與宸妃的勢,求得孩兒平安降世,再做道理。
她如此這般想了一回,心內暢快,便側了側身,闔上眼睛,睡去了。
蕭清婉回至坤寧宮,便打發了人往長春宮收繳貴妃金冊金寶等一應物事。
不出片刻功夫,去的人便返折了回來,將璽印金冊盛在一方紅漆奩盒裡,呈了上來。蕭清婉見那貴妃璽印上的刻字已磨損了些,顯是年深日久之物,不由伸手取來,把玩了一陣,心中暗道:她也是當了多年的貴妃,卻折損在了今日。這世上的事兒,當真說不準的。一時得意,未必一世得意。她看了一遍,命人收好,又問道:“你們去收東西,趙貴儀可有說什麼?”那人回道:“奴才去時,貴儀已將東西都打點出來了,見奴才到就都交予了奴才,並未說什麼。”蕭清婉微微頷首,那人又道:“尚有貴妃的頭面衣裳在外頭,娘娘可要看看?”蕭清婉道:“不必了,叫穆姑姑查點清楚,也同金冊一道收進庫裡,小心存放。”那人便應命去了。
穆秋蘭辦完了差事,走回明間。才進屋裡便見蕭清婉斜歪在炕上,懷裡抱著銅鎏金暖爐,望著窗外怔怔的出神,便即笑著上前道:“趙氏被貶,娘娘是該得些清閒了。”蕭清婉淺淺一笑,問道:“東西都收起來了?”穆秋蘭道:“都造冊收了,一件不落。”蕭清婉點了點頭,沒多言語。穆秋蘭見狀,便道:“娘娘今兒怎麼了,悶悶的不愛言語?”蕭清婉坐了起來,說道:“本宮在想今日的事兒。”穆秋蘭笑道:“趙氏打先皇后過世,執掌後宮權柄,那位子坐的且是牢靠,皇上待她也很是不薄。誰想到今兒氣惱上來,竟廢了她的妃位,貶成了個嬪,也當真意想不到。”蕭清婉微笑道:“你在宮裡多年了,依你看著,咱們皇上是一時興起,就行孟浪之事的人麼?”穆秋蘭微一遲疑,緩緩搖頭道:“皇上自來不是如此。”蕭清婉點頭道:“那便是了,本宮也是這般琢磨的。皇上想廢她不是一日兩日了,今兒不過是個由頭。”說畢,看穆秋蘭不解,便道:“先前梁氏小產,皇上便已疑在她身上了。只因著榮親王忽然走了出來,與皇長子求情,皇上心有顧忌,才草草了結,未與追究。今番又出來文淑容這樁事,旁人還未說什麼,她就先走出來責難本宮。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