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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烏亮的雄性野人,接過雌性野人手中的小魚,竟揹著弓箭走近我們。這下,我可把它看了個仔細。它身高不足一米,眼大而灰白,凹陷進高凸的顴骨下面,鼻樑短而鼻孔肥大。這張臉,可謂靈長類進化到人類後期階段的活化石。

“啊,沒毛的鬼猴,要開槍啦?”蘆雅小聲請示,她現在看到猩猩之類的動物靠近就怕,像得了鬼猴恐懼症,其實這不是什麼症,不恐懼鬼猴的才有症:精神症。

“不要為盲目的恐懼開槍,對方沒有武器,鬼猴不會七八天就進化成這樣。它們很可能是土著。”雖然這麼說著,但我手中對準侏儒野人的槍口,卻不敢輕易挪開。

雄性野人沿著山澗根腳,走到離我們最近的地方,泥色的河水嘩嘩作響,將我們之間的身體和文明隔離著。他瞪了蹬灰白大眼,看我們一會兒,便把手中荊條穿起的小魚舉向我們。

這個動作忽然另我意識到,這種侏儒野人有了原始的人性,他們一家五口,看起來很難溫飽,卻知道賙濟我們。那幾條小魚,都不夠蘆雅吃半飽,寒酸的很,把兩個女孩也逗笑了。

我這才把槍收了起來,但蘆雅和伊涼,依然保持待命射擊。畢竟我們是外來者,對眼前的環境和部落文化不懂。現在的我們,本就處在避難的位置。這一家五口,肯定有部落來源,既然沒有惡意,就得跟它們往友好裡處。

它們不懂文明語言,雖是小人,也不能去海魔號打我們的報告。萬一和土著部落衝突,引發仇殺,熱武器就得激烈開火,更是要不得的。

雄性野人的部落,已經出現了母語。要給我們食物的野人,很像在語言表達。他的嘴巴嘟起很高,像人吹口哨時一樣,發出的聲音:嗚嗚嗚,咕咕咕。富含豐富的靈長類交流氣息。

我不能去靠近它,畢竟對那種行為只是猜測。但有一點,它和妻子還有三個孩子,都餓的枯瘦如柴,酷似非洲飢餓狀態下,成長起來的十歲兒童。

這幾條寒酸的小魚,也被它們珍惜成食物,刻意用荊條穿梭起來,可見其捕獵的困難極大,食源匱乏。那隻剛從高巖峭壁射下來的山魈,獸肉倒很肥美。不過現在,早衝去下游,溫飽了魚腹。

我們有槍,而且是狙擊步槍,別說山魈,野豹、巨熊、大山豬之類,只要見到,想吃就打。可這家子小野人,光那隻肥碩強健的山魈,體重加起來都比它們大,吃它們倒是可能的事。

如此惡劣的土著生活,竟能無私奉獻出幾條小魚,可見它們的骨子裡,尚不具備自私、欺詐、佔有、貪婪這些東西。我對那個叫喚的野人,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食物。可它根本理解不了,不知是不是將搖晃的手臂當成狗搖尾巴。

回到艙內大廳,用笊籬網兜撈出五條大個兒食人魚。為了不使侏儒野人受傷引起誤會,我把活蹦亂跳的食人魚,在大廳地板上猛摔幾下,直到魚鰓冒血,鱗片磕去大半,才撿進網兜。

第二卷 蠻島 ㊣第一百三十九章 … ~荊條上的小魚~㊣

出來之後,我抓起一條魚,舉在手裡給它看,示意我們不需要魚。它很快就理解,並意識到自己手裡的魚小的可憐。我以為它會難為情,或者羨慕不已。這些都不是,在它們的價值觀裡,虛榮和嫉妒也沒形成。

侏儒野人見我們有魚,表現得極為高興,轉身便往自己的木筏上走,彷彿荊條上的魚是我們送給的他。這種溫和善良的秉性,很像卡巴亞族的一支。

作為狙擊手,在叢林作戰時,一定要善於模仿各種鳥獸的叫聲,用來和隊員聯絡。模仿聲音對我而樣,同樣經過了嚴格特訓。所以,我即刻模仿侏儒野人剛才的叫聲,我想那應該是友好的意思表示。

結果,這個冬瓜般大的傢伙,真的停下腳步,高興起來。它以為我也會講部落語言,並且問他餓不餓,是否需要食物。從他那灰白大眼放出的光芒,不難看出,這個家庭正處於飢餓邊緣。

在這種無人涉足的原始林澗,食物就是它們的貨幣,是他們每天的任務和一生的保障。我把五條肥碩的食人魚,包裹在一塊兒破布裡,然後掄圓胳膊,奮力拋到他靠近的岸上。當然,這個過程一定要讓它看到,避免他誤會為不友好的攻擊。

這個行為,另他甚至他的全家都愕然了,想些什麼以及怎麼理解,我無從得知。侏儒野人還沒回到木筏,站在原地呆了半天,像頑皮的小狗撲到一隻滾動的皮球,不知接下來做什麼。

最終,他還是猶豫著走過去。一開啟包裹,手中荊條上的小魚,襯托的像幹竹葉。雄性野人回到木筏,全家都異常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