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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想到他周遭強大攝人的氣場……

她說她不願意去軍部,實則**成是因為穆景鈺的緣故——天知道她有多怕他那氣場,他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的心會突突跳的飛快,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鹿。

她覺得軍部的人,大概都是穆景鈺那樣的脾性,要她同他們相處,她大概是要得心疾了!

可是她又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了呀,譚唯禮將話都說到了那個份上,他甚至都將男女平等搬了出來!

思來想去,又添心煩意燥,索性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再說去實習是寒假的事,現在離放假還有兩個禮拜,大半個月的時間,她也不必太過杞人憂天了。林書妍趴在桌子上唉聲嘆氣了一會兒,又重新將作業本翻開,接著著方才的地方改起來,剛修改了兩個韻腳,宿管阿姨又來敲門了。

原是姜衍的電話。自從那日在他們家吃過飯之後,林書妍與他這三四天都未曾聯絡,她體諒他的辛苦,也便不打攪他。

那日他們家的廠子裡突然來了電話,說有緊急的事叫他過去。他這幾日雖未曾說過,但她從報紙上看到了訊息:政府為尋求西方國家政治支援,允許外資進入這利潤豐厚的民族產業。有扶桑人在租界裡開了製衣廠,用了國外先進的機器製衣,出產的衣物很受百姓的喜愛。一霎時名聲大噪,將許多民族企業打壓了下去。姜衍那日匆匆忙忙去廠子裡,大抵也是因為這件事情。

林書妍披了件大氅出去,站在樓道盡頭的燈光裡接起電話。樓道盡頭的玻璃窗有一塊是破損的,風從那裡灌進來,寒意直浸人心,林書妍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喂,書妍。”姜衍翻弄著手裡的電影票,嘴角上揚,“在忙嗎?”

“在改學生的作業呢。你忙嗎?”

“嗯……最近廠裡出了點事,是有些忙。”他頓了頓,“不過也就忙這麼一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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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而今斷送,總負多情(一)

林書妍明知他是為了何事而忙的,卻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廠裡的事很棘手麼?我聽說扶桑人最近也辦了許多製衣廠,來勢洶洶的,叫許多民族企業都一落千丈……”

姜衍怔了怔:“你怎麼知道?”他這幾天這般操勞就是因為這件事,扶桑人藉著扶持國民經濟的幌子,橫行霸道,叫許多國內企業都受盡了苦頭,福海也不例外。只是他不願叫她擔心就沒有告訴她,並且告訴她也無濟於事——告訴任何人都無濟於事,如今的世道就是這個樣子,誰也沒法子改變。

林書妍道:“我有看報紙,這件事在昌平日報上被傳的沸沸揚揚的,我……”她的聲音低了下去,“我擔心你。”

姜衍揉了揉太陽穴,輕笑道:“你不必擔心,我能應付來。”

“你總歸告訴我一聲,我雖不能替你解難,可還是能陪你分憂的。”

姜衍輕笑了一聲:“研桑心計是男人的事,我不願讓你參和其中。”他看了一眼手裡的電影票,又道,“不說這個了,對了你明天有時間麼?”

明日是週六,林書妍不用上課,自然有時間,便回答:“有時間啊。”

“正巧我明日也休息一天,我得了兩張電影票,是新上映的外國電影,據說很不錯,我們明天去看看。”

前一晚睡得遲,但因心裡想著事情,第二日倒起的早。林書妍起身梳洗打扮了片刻,便來到客廳。

童芸的門是鎖著的,大概她早就出去了,她和曲建衝如今感情甚篤。每個禮拜都要出去約會的,有時是去聽戲,有時又去看電影,更多時候則是去逛街……做什麼都是好的,只要兩個人惺惺相惜,在一起做任何事都是有意思的。

她喝了杯水,將桌子上的日曆本拿過來,這日曆本是學校裡發的,紙質不好,一捏便皺巴巴的。日曆本上禮拜一到禮拜六都是黑色,只有禮拜天是豔豔的紅色。彷彿是這樣一種寓意:禮拜一到禮拜六人都要上班工作,勞神傷力的,就好比在苦海里沉浮,黑色便代表了苦。好容易捱到了禮拜天,這才完完全全的放鬆了。禮拜天不用工作學習,可以在臥室睡大覺,可以出去遊玩……總之會使人開心,中國人用紅色來代表喜悅,所以禮拜天的日曆便是紅色的了。

然而禮拜日雖好,一霎時就過了,過了又便是黑色禮拜一。所以這紅色也成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了。

林書妍將禮拜六的那一頁撕了下來,無意間瞥到禮拜天那一頁空白的地方寫的字:“還禮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