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虐戀和受虐想象問題上有這樣幾種立場:第一種是以弗洛伊德為代表的以施虐心理為男性固有特徵和以受虐心理為女性固有特徵的立場;第二種立場是女權主義的批判上述理論的立場;第三種立場是以福柯為代表的視虐戀為權力遊戲和純粹的感官享受的立常弗洛伊德說:“虐待症的根基,不難馬上在正常人身上找到。
多數男人的性慾之中都混合了侵略性和征服欲,表現在生物學上者,使得他向性物件求愛的時候,如果不曾遭遇阻抗讓他去克服,便覺索然無味。故而虐待症可以說是性本能裡侵略的成分之獨立及強化。“”虐待症與被虐待症在性錯亂現象之中具有相當特殊的地位,其中主動與被動之間的強烈對比原是性生活裡常見的特性。“(弗洛伊德,第36一37頁)弗洛伊德派心理學家瑪麗。波那帕特有這樣一個觀點:”全部生物不論動物或植物,被動是雌性細胞的特徵。卵細胞的使命是等待雄細胞——主動活動的精子到來並穿入。但這樣的穿入意味著破壞雌性細胞組織,而破壞活生物的組織可能引起毀滅,即有生必有死。雌性細胞受精是以受創傷開始,從這種意義上說,雌性細胞是原始的‘受虐狂’。……實質上,各種形式受虐狂都多少與女性有關:從同類相食的口腔階段希望被父親吃掉,經過受虐狂的肛門階段希望受父親鞭打,到性器官階段的被閹割直到成年期女性希望被戳入。……我認為成年女性茭媾時的蔭道敏感性大部分取決於這種受虐心理,並或多或少無意識地接受兒時大量受虐的鞭打幻想。實際上,婦女在性茭中是遭受男子陽物的某種鞭撻,她不僅接受它的鞭打甚至往往愛上它們的暴虐。(轉引自海特,第53一54頁)曾是弗洛伊德的分析物件後來成了他的門徒的海倫。多伊奇因持有女性天生有受虐心理這一觀點而名噪一時(女權主義者則認為她是臭名昭著)。多伊奇認為,女性是天生自虐。自戀和被動的,而且認為這是女性最基本的特性。她的主要觀點是:由於女性只有在被男性徵服的情況下,才能使蔭道感覺到性興奮,因此,這個過程就使她變得自虐。(卡普蘭,第20頁)英國作家波頓(Robert Burton)也曾說過這樣一句話:“一切戀愛都是一種奴役現象。”(轉引自劉燕明,第208頁)一位心理學者為虐戀做了如下的定義:“所有那些包含把統治與服從關係Se情化的性實踐。”她引述了一位女性的故事:從6歲起,她的性幻想中就有蓋世太保型的人物,他們強迫她很痛苦地裸露身體,使她受窘,羞辱她,傷害她的肢體,高高在上地統治她。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正常,是變態,直到她聽到統計資料說,有25%的女性有過被強Jian想象,就像《飄》裡面的白瑞德對郝斯嘉所做過的婚內強Jian那樣,她才改變了對自己的嚴酷看法。
一種被普遍接受的觀念認為,粗暴地對待女性,似乎能夠增加男性的魅力。(Bartky,46)儘管弗洛伊德承認受虐心理在男女兩性中都存在,他還是把受虐心理當成女性特徵來看待,甚至認為男性的受虐心理也是其女性化的表現。有什麼理由將兩性都有發生的某種心理特徵武斷地確定為女性特徵呢?實在缺少證據。
其實,有證據表明,受虐狂傾向的發生率在男性中要遠遠高於女性。對此有人做出如下解釋認為,受虐狂可能是出於對性的一種內疚或罪惡感而自責自罰的表現,借對痛苦的接受以顯示自己的情愛。這種情況男性中較為多見的原因在於,女性在正常的性行為中多已具有了屈服和順從行為,因此,受虐行為對加強女性性刺激作用不大。
雖然統計表明25%的女性曾有過“強Jian想象”,但有女權主義者指出,強Jian想象與渴望被強Jian毫無關係。我想,這就是在遊戲性的暴力和真正的暴力之間的界限所在。不少女性可以有強Jian受虐想象,並以此為性喚起的手段,但是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真正的暴力。所謂虐戀正是一種雙方同意並預先商定的施虐受虐遊戲,而不是由一方任意施加的暴力。毫無準備和突如其來的痛苦絕不會導致性快感,即使有最狂熱的受虐心理的人也不例外。有人舉過這樣一個例子:一個真正的受虐狂如果無意中被車門夾了手指,他也絕不會喜歡那種疼痛的。
有西方學者分析了日本文化中對虐待狂的偏愛:被繩子捆綁著的裸體女人的照片頻繁地出現在大眾報紙上;酷刑的場面在電視中,甚至在兒童節目中也比比皆是;很多男人在乘地鐵去上班的途中十分公開地閱讀具有施虐一受虐性質的黃|色讀物、在西方,如果國家級報紙登出被繩子捆綁的女人的漫畫,將會被許多人認為觸犯了道德